沒有女人的狠毒幽怨,而是如男子般張狂的火焰。
她不著痕跡的將目光又落到那具白骨上,心中將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不住的盤算著,但卻總覺得對不上,似乎所有的推斷都差那麼一點點,到底差哪了呢?最後無奈的撤出一絲苦笑,用極地的聲音對身旁探究她的林笑顏道:“喪屍真是個好東西,食肉不食骨,看來亡夫真的只剩下這具骨骸了,有總比沒有好,你說是不是?”
“你……”林笑顏面色一窒,微微露出窘態,轉瞬卻又你奈我何的冷笑,“亡者已矣,愈小嫂節哀順變吧!”
“節哀順變?嗯,這一點妹夫你做的確實很到位!”小薇不冷不熱的輕輕應道。
林笑顏臉上又是一陣紅一陣白,按在棺木上的手繃得骨節泛白,她卻只是冷哼一聲,厭惡的瞟了一眼,便俯下。身解下白骨手上的龍佩。
瑩白的玉佩,正面蛟龍飛天,背面半朵蓮花,她垂眸靜靜的看著,隱忍著眼眶欲滴下的淚水,心沉了又沉,最終無力的勾了勾唇角,低首將龍佩掛在自己胸前,嬌弱的身子佇立在靈堂正中,身後是不知名的森白骨骸,周圍是雪白的靈花白綢,悠遠的目光越過屋內神色各異的烏家眾人,她們想得到什麼?房產地契?數十商號?還是傳說中的宮家財富?想到這,小薇反而安靜了,救贖還是殘害?路,你們自己選!只是,手段要高明過她,否則,想得到烏家,不,是老夫人守了一輩子宮家的半瓦寸草……留下命來!
……………………我是黑白的分割線………………………
白雪皚皚,月色清清,一瀉千里的華光雪色將只點了一盞牛油燈的靈堂照的森白肅然,棺木前,火盆裡燃著幽幽的火苗,一陣夜風襲來,吹飛剛剛燃為灰燼的紙宵,卷著漩渦掠過女子的裙角,衣帶飛旋,久久沒能落下。
小薇一身黑裙,對襟處露出精秀的錦緞藤蘿,胸前墜著瑩白的龍佩,下裝流水黑裙,外披純白狐裘大氅,色彩極端的黑白兩色更襯的她面陳似水,冷清如孤絕的一葉浮萍,靜靜的,冷冷的看著女子嫻熟的往火盆裡放紙錢。
“你來了!”女子淡淡的說著。
“是!”免去無用的問候,兩人直接進入正題。
“為什麼光少爺佩戴的是龍佩?”說話的女子始終未回頭,手中井然有序的為亡者祭奠紙錢。
“鳳佩不見了!”她知道不該說,藍雲眼中的仇恨可以燒盡一座大廈,可她卻在心力交瘁之際深信藍雲,就憑這份仇恨,她篤定,她不是敵人。
藍雲的手頓了頓,將手中的紙錢散落在火盆,半晌,沒再動,時間就在兩個女人之間緩緩流過,直到火盆裡的紙錢全部變成冥幣,小薇看著一群小鬼不怕死的繞過她身邊將火盆裡的錢哄搶而空,心下感慨,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即便如自己這樣的術士站在這裡,這些小鬼還是冒著被收的危險往前衝,還在觀望的小鬼們見小薇沒動手,“呼啦”都奔了進來,貢品、冥幣、火燭見什麼拿什麼。
她只是淡淡的掃了眼,之後便不再看,仿若根本沒看見。
“我和光中了林笑顏的圈套。”小薇先打破了死寂,她本是很有耐性的人,可此時,想起那個傻傻的為自己付出生命的男子她不得不動容,在藍雲面前,再也無法隱忍。
藍雲還是一動不動,老僧入定般沉默如鍾,小薇秀眉輕蹙,有等了幾秒鐘,還不見回話,她一驚,連忙走了過去,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藍雲的肩膀,一身孝服的女子僵硬的翻然倒地,下肢蜷曲,雙臂下垂,以一種十分詭異的姿勢側躺在棺木前。
任小薇多麼膽大,也不禁嚇出一身冷汗,慌了一下神,連忙將手指搭在人中,脖頸動脈,最後附耳聽查心跳,呼吸無,脈動無,心跳無,她緩緩的站起身來,腦中一片空白,藍雲死了!
青白的臉上,唇色黑紫,中毒而亡是小薇得到的屍檢結果。而也就在這時,紛亂的腳步夾雜“咯吱”的踩雪聲音,瞬間湧進了靈堂,火把通明,照的她一時半眯著眼睛,當看清了來人,她頓時明白了一切。
林笑顏陰冷的笑了笑,低著嗓子道:“愈小嫂,你果然好手段,白日裡當著人前免去了藍雲的責罰,大度風範堪比當家祖母,可誰料到你竟如此陰狠,晚上就在藍雲的飯菜裡動手腳,下毒害死藍雲,亡魂未遠,你卻為地府又添新魂,果然是最毒婦人心!”
小薇臉色煞白,氣的欲將銀牙咬碎,好歹毒的林笑顏,她放他一馬,他對她卻是快馬加鞭,狼子面前,東郭先生,此話用在自己身上再合適不過。
白日裡,林笑顏明知骨骸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