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外面的哨兵,第二道還有樹林中設計的那些機關。按照鮮于輔的估計,若是太史慈能夠進來,至少也得到中午,還得折損些兵馬不可。
“將軍,這外面沒有動靜,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鄧艾已經披掛整齊,巡視了一圈營地,出現在鮮于輔的身後。
鮮于輔看了鄧艾一眼:“你覺得太史慈會突破我們的防線?”
鄧艾搖搖頭:“若是沒人帶路,太史慈肯定進不來,萬一……”鄧艾的話沒有繼續往下說。鮮于輔覺得奇怪,鄧艾今天怎麼說出這麼小心的話來,而且也不結巴了。他知道鄧艾的這個毛病,只有在有些緊張的時候才會說話變得利索,這是鄧艾的一個特點、鮮于輔道:“有什麼不妥嗎?”
鄧艾點點頭:“剛才我巡視的時候,發現跟著我們一起來的那幾個村民不見了,就連張嶷也不知去向!”
鮮于輔倒吸一口涼氣:“怎麼回事?沒問問?”
鄧艾搖搖頭:“問了,都說不知道,就連值班的兄弟都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應該是後半夜我們睡熟之後,這些人悄悄溜走的!”
鮮于輔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眉頭緊皺腦子裡面浮現出張嶷那張憨厚的臉龐。就在他還沒有想明白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的樹林之中。步伐很快,左臂上還帶著傷,一手捂著自己的左臂,快速的朝著鮮于輔這邊飛奔而來。
鄧艾急忙衝過去將那人扶住,此人正是他們派在樹林之外的一個哨兵,不用問肯定是碰上敵人了。鮮于輔還沒有開口,那人首先道:“將軍,不好了,我們被人出賣了!太史慈的兵馬就在樹林之中,他們正在仔細尋找我們佈置的陷阱!”
這話正好是對鄧艾最好的證明。太史慈知道樹林中的陷阱,必然是有人通風報信。他們之中除了自己人就是張嶷那一夥,自己人當然不會去,若說有叛徒,自然就是張嶷。
鮮于輔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巨大的錯誤,一個能將自己和這些兄弟置於死地的錯誤。鄧艾將那個傷兵交給趕來的兵卒,看著鮮于輔:“將軍,此地不宜久留,本來這裡易守難攻,如今正好相反,我們完全沒有退路,只要太史慈過了那片林子,便會將我們堵在這裡,屬下以為儘快撤退為好。”
鮮于輔雖然感到驚訝,卻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他深吸一口氣:“對!你有什麼想法?”
鄧艾看了看三面萬丈懸崖,又回過頭看看出口處的那片樹林,說道:“如今只有冒險了,翻過這些懸崖就是我們的生機,張嶷將我們騙來此處就是為了將我們困住,想必那些懸崖上並沒有駐軍,正好可以被我們利用!”
鮮于輔沒有說話,微微點點頭,鄧艾立刻去辦。他還是有些自責,自己為什麼對張嶷如此信任,這個張嶷自己只認識了不到半月,犯下這樣的錯誤絕對不能饒恕。
太史慈的行軍速度很慢,為了在兩軍相遇之前儘量避免傷亡,太史慈下令所有人仔細搜尋,如此一來便將行軍速度拖的非常慢。樹林之中佈置的陷阱多如牛毛,而且是千奇百怪,這些陷阱佈置的都非常隱蔽,尋找起來也是格外小心。
太史慈輕輕扒開一叢樹葉,下面立刻露出一小節灰色的麻繩,繩子的另一頭在樹葉的下面往左面延伸,經過幾個特殊的裝置,貼著樹幹開始往上。繩子是隱藏在樹皮之內的。佈置這個陷阱的人用匕首將樹皮割開,將繩子埋在下面,又用樹皮蓋上,從外面是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
“這夥荊州人還真下功夫,這陷阱還真是巧妙!”太史慈一點點的將繩子從樹皮下面拉出來,一直往上找。就在大樹頂上厚厚的樹葉之中,露出一塊用木條綁起來的柵欄。柵欄是平著拉上去,柵欄上綁著很多削尖木棍。根據重力的作用,這東西要是落下來,定然會將底下的人扎個透心涼。
太史慈才懶得爬樹,讓所有人都閃開一點,看清了這東西的落點,輕輕一拉,繩子應聲而斷。頭頂上的那個柵欄立刻落下來,扎透了地上的樹葉,深深的刺入泥土之中。
太史慈輕舒一口氣,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張嶷:“做的不錯,回去之後我一定向左護法表明你的功績!”
“謝大人!”張嶷急忙抱拳行禮。太史慈一笑:“此次若是沒有你們報信,我的兵馬可就損失慘重,只要我這五千騎兵過了樹林,便可將那些荊州人一網打盡。”
張嶷的心中猛然一緊,雖然自己加入黑冰的時間很長,卻一直待在深山之中,黑冰的人從來沒有管過問過他們。倒是鮮于輔帶來的這些人,在得知自己的糧食太少後,前往涪陵搶糧,拉回來的糧食全都送給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