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發生改變?”
她抬眼看著他,不詳的預感升起,面色變的蒼白,顯得兩個眸子愈發的黑亮。
南宮陌抽回手,轉身走開。清冷的丟下一句:“自己去看吧。”
看著天師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她又在原地站了一會,才鼓起勇氣,走上六樓。站在肖金俞住處的門口,掏出之前他給她配的鑰匙,開門。
打不開。
手心出汗了。用力扭扭扭,還是打不開。神經繃的越來越緊,終於承受不了,抬手重重的拍起門來。
門裡傳來聲音:“誰呀?!”
她的手僵在半空。這個聲音如此陌生。不是肖金俞。
門很快開啟了。屋內混濁的空氣撲出來,然後一個平凡的中年男人的臉伸了出來。頂著蓬亂的頭髮,睡眼惺鬆:“你誰呀?大半夜的幹嘛呢這是?”
“你……你是誰?!”她驚恐的望著這個陌生人。
“我還問你是誰呢!神經病。”男人就要關門。
“等一下!”她抬手推住了門,“肖金俞呢?他不是住在這裡嗎?”
“什麼小金魚,我不認識這個人!你走錯門了!”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她呆呆看著在眼前關緊的門,又左右張望了一下。沒錯呀,是這個門呀。
可是肖金俞不住在這裡了。為什麼會這樣?南宮陌的話如雷鳴般迴響在耳邊:若干年前一件小事的改變,或許就可以導致日後天翻地覆的不同。
她回到若干年前,使本該夭折的肖蟬兒活了下來。那樣的話,肖金俞的媽媽就不會生病。家裡的經濟狀況就不會像之前那樣差。肖金俞就不會到這個城市中打工。
他們就不會相遇。從未相識。
她找不到肖金俞了。
茫然的下樓,走在凌晨時分空寂的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一抬頭,發現自己不自覺的走到了西點店的門口。西點店的玻璃門內亮了一盞柔和的小燈,照著裡面的櫃檯貨架。就連這家店的擺設都與之前大不相同了,這個世界改變的還真不少。她篡改歷史的行為究竟影響有多大啊。
慢慢的坐在西點店的門口,抱著膝,怔怔的發呆。孤獨感漫上來,侵心蝕骨。夜風掠過,忽然感覺臉上冰涼涼的,抹一把,原來是淚水。
身後的西點店的門忽然一響。有人走了出來,站在了她的身邊。
她慢慢抬頭,一張熟悉的俊美容顏透過淚霧映入眼簾。呆了半晌,才慌慌的揩去淚水,努力的睜大眼睛看個清楚。
“小晃,回來了為什麼不進去?”睡眼濛濛的肖金俞說。
她猛的跳了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臉埋進他的頸窩,號陶大哭起來。
肖金俞吃了一驚,問:“這是怎麼了?”
她只管嗚嚕嚕哭成一團,顧不得回答。他只能攬著她,任她掛在他的脖子上,拍著她的背安撫。可是安撫了半天,這隻貓也不肯鬆手。只能這樣抱起她,直接抱上西點店的二樓的臥室,把她放在床上。可是她的兩隻爪子,還是死死的揪著他。
“鬆手啊,小晃。”
“不。”
他只能很彆扭的也跟著爬到了床上,一躺下,她立刻八爪魚一般纏了上來。
他的身子一僵。儘管這隻貓時不時的就會爬到他的床上來,甚至鑽進他的被窩,但頂多就是像只普通小貓一樣蜷在身邊睡,一開始也讓他很糾結,久而久之也逐漸能承受了,但這樣熱切的纏上來還是第一次。她的臉就這麼深深的埋進他的頸窩,鼻息蝶翅一般撲的人心癢,手臂緊緊的環著他的腰,腿兒也不甘落後的攀上來,身體緊緊的相貼。
“小晃……”他的聲音都顫了,呼吸急促起來。深夜,床上,糾纏……忍無可忍了!!!!!!!手,不由自主的,就向她的腰上繞去。
“別動!”頸間,卻傳來一聲兇巴巴的命令。
“……”手僵在半途。
“不準動!不準跑!不準消失!嗚……”一連串帶哭腔的命令冒了出來。
完全不明白這是貓在羅嗦些什麼。可是這個聽話的乖寶寶至少聽懂了一句:不準動。
於是,直到小晃同學抽泣著睡著,他還在那裡僵直著身子,與身體難以忍受的感覺做艱苦鬥爭,直到天亮。
。。。
早晨,肖金魚頂著重重的黑眼圈,看著毛小晃在屋子裡這裡轉轉,那裡摸摸,一會兒衝到一樓的店裡,一會兒爬回作為住處的二樓,連閣樓都上去探索了一番,興沖沖的攪得灰塵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