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那麼很容易就可以瞭解自己的性格。自己的性格可不是不怕死的。
他猶豫起來,信王趙榛也由得他猶豫。只有馬月英在一旁一言不發,看看這個渾身掛滿鐵片,身材卻顯得瘦小的山賊軍首領。她又看看騎在馬上的信王千歲,相比起兩個人的沉悶,她倒是更多地擔憂。他擔心如果這傢伙說不,那麼信王千歲應該怎麼辦?
她比這裡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如果吉雲天說不,信王趙榛事實上是沒有辦法阻止另一面銀礦外的山賊軍繼續進攻吉倩倩等人的。
即使是殺了他也無濟於事,她並不認為吉倩倩和那些江湖戰士能一直支撐到天亮,何況信王趙榛親口說過他們最多堅持到凌晨。
馬月英忍不住輕輕吸了一口氣,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信王趙榛的手一動不動地握在劍柄上,從未有那一刻徹底鬆開來。他沒有馬月英那麼多擔憂,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已經制訂好這個計劃。由吳玠統帥的上萬信王軍精銳騎兵早已在數十里之外準備好了。如果吉雲天拒絕,那麼等待他的將是全部山賊團滅的命運。
而信王趙榛恐怕面臨的,就是直接與趙構的軍隊正面對抗的後果。一旦動用了信王軍大部軍隊,讓大家都知道信王軍與石門控制者的關係,雙方就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其實道理是很簡單的,信王趙榛與高宗趙構倆人之所以一直都保持著對對方的剋制,沒有直接撕破臉皮,就是因為要給大量的中間派一個理由。他們需要給那些中間派一個名義,一個大義!
現在大宋國家危亡,其實實力最大的就是中間派。中間派不會參與最激烈的皇權之戰,他們卻擁有最強的輿論、軍事、人口、勢力地優勢。
比如所,所有的百姓,以及大量的大臣和地方軍隊的將領們。從他們的角度來看,雖然高宗比信王地位要高,但是信王卻比高宗的威望要大。這也是高宗一直受到一些激進派威脅的原因。大家都渴望恢復河山,大量的北方士兵們和百姓們都渴望回到北方的故鄉去。
所以,信王趙榛一旦光明正大的動用了大量的信王軍軍隊,就說明他正大光明的攻擊大宋朝廷的兵馬。石門的莫統領不是由一群江湖人佔領的,而是由信王軍支援的人馬佔領的。那些儒生官兵們,將會直接站在趙構的一方,趙構將沒有阻力的直接與信王軍開戰!
所以,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信王趙榛是不會採用那種方法的。
雖然性質不同,但最終這個山賊軍還是會臣服或被滅,但是信王趙榛將會陷入兩難的境地。他千辛萬苦的南下後,所有的努力和目標,大部分將會泡湯。
信王趙榛知道,如果自己能夠不動用信王軍隊的話,那麼自己就需要這支力量。有了這些山賊軍作為奇兵,那麼無論是前來的張俊手下的大將也好,還是張俊親自統領的大軍也好,都變得不再可怕。
三萬不次於廂軍,甚至高過廂軍軍隊的戰鬥力,會讓整個荊湖北路很快只剩下一個說話的聲音,而這就是一個讓張浚和高宗趙構恐怕永遠也無法料想到開頭與結尾的故事。
但在那之前,唯一的變數還停留在這個山賊軍即將給出的回答上,信王趙榛以一種極佳的耐心等待著對方開口,但其實信王趙榛心中一樣忐忑不安。
就像是在這樣一個夜晚,在這個戰場上,這一刻,信王趙榛彷彿看到了眼前黑暗之中向前延伸的道路。那條佈滿荊棘的路第一次變得如此明晰起來。讓他感到自己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第一次感知不到自己擁有地改變未來與命運的那種能力。命運的抉擇在別人的手上,對於從來是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信王趙榛,感覺還真是不好
還有那麼一小會。這個山賊軍終於顫顫巍巍地抬起頭來,他渾身上下都哆嗦著,彷彿下達了什麼重大的決心似地,吉雲天開口問道:“你能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和身份麼?”信王趙榛笑了。
那一刻夜晚微涼的風吹拂過整個戰場,松林嘩嘩作響,蓋過了這句有可能改變整個荊湖北路,乃至於整個大宋的話。
“我是大宋信王,我的名字叫趙榛。但是,為了不與趙構決裂,我現在是不能公佈我地名字和身份的。”信王趙榛的話,讓吉雲天一下子大吃了一驚。
吉雲天看著信王,狠狠的點了點頭。信王趙榛面上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他也點了點頭,說道:“確定就好——!”
然後他微笑著對吉雲天說道:“你因該慶幸你的決定,因為事實上你會發現,你得到的遠比失去的更多。”
隨著日子的推移,騷亂過後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