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鏡看得真切,在遠處的南安軍外,洪水衝擊著南安軍城牆的一角,將城牆給沖垮了部分黃泥青磚建造的地段。而且,只是滲了一小部分水進去,剩餘的洪水擦著城牆的邊角分散,朝著四處流淌。
見到計劃成功了,宋帝趙榛也是鬆了口氣,當即便對著身後早已經整裝待發的諸將喝道:“全軍上船!攻入南安軍城。”船是早就準備好了,現在洪水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兇猛,但一時間也是退不掉,想要從這裡趕往南安軍城,就必須得依靠船隻了。況且乘船要遠遠比步行快得多了,按照現在洪水的速度,只怕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從這裡趕到南安軍城。
聽得宋帝趙榛的命令,將領們齊聲唱遵命。隨著宋帝趙榛的這一聲令下,數百艘大小戰船便順著洪水的河流朝著南安軍進發。這些船隻都是從贛水上游緊急調撥過來的。
數百艘大小戰船規模卻是十分龐大,直接便裝了十萬宋軍將士進去,就這麼浩浩蕩蕩地朝著南安軍進發。雖然之前對劉通一直沒有出城阻擾宋軍截流贛水一事感到有些疑惑,但如今率領這麼多兵馬,宋帝趙榛也不再管那麼多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如何狡猾的計謀,也無法挽回敗局。
半個時辰的時間,衝在最前面的花中龍就已經趕到了南安軍的城外,此時洪水的水面距離城頭卻是差不了多少了,花中龍縱身一躍,竟然直接從船上蹦到了城頭。剩下的那些將士雖然沒有花中龍這麼好的身手,可那已經變得只有一人多高的城牆,完全不可能擋住他們的衝擊。
很快,宋軍的將士就好像黑色的潮水般湧上了城頭,可讓他們驚愕的是,在城頭上,他們竟然沒有看到半個守軍的人影。最早衝上城頭的花中龍也是傻了眼,怎麼沒有敵人了?當即花中龍便氣急敗壞地對左右的將士們喝道:“都還愣在那裡幹嘛?給我搜。老子就不相信整個城頭會沒有一個人。”
有了花中龍這麼一嗓子,那些將士們也終於是回過神了,紛紛四散開來,在整個城頭搜尋著敵人。可搜了半天,卻是依舊沒有找到半個人影。有兩名士兵最終卻是來到了位於城頭正中央的一個倉房外,這是一般城頭所必備的倉房,裡面都是存放一些守城的器械。而這個倉房卻是大門緊閉,兩名士兵相互看了一眼,整個城頭就只剩下這個倉房沒有搜了,當即他們兩人便上前去準備開啟房門。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花中龍聽完其他將士的彙報,臉色都變得陰沉起來,因為這些將士們的彙報,都是一個結果——城頭上沒有找到任何敵人。花中龍倒沒有想其他什麼,只是自己興沖沖地第一個攻上城頭,卻發現城頭上竟然連半個敵人都沒有,未免有些洩氣了。
“老花。咋樣了?”一個悶聲從花中龍的身後響了起來,花中龍甚至不用看就知道這是誰的聲音,這個聲音粗曠還帶著一些憨厚,整個宋軍內,也只有一個人會有這樣的聲音。花中龍回頭望向呼天慶,呼天慶也是剛剛爬上城頭,滿臉奇怪地看著花中龍。
要說花中龍在宋軍內和誰的關係最好,那鐵定非呼天慶莫屬了。當年在山崗軍寨一戰,是花中龍和呼天慶的首次合作,當時北方前來掩飾身份的呼天慶還只是一名默默無聞的侍衛,可是花中龍那是就很看好呼天慶。
而呼天慶和花中龍兩人的性情相投,花中龍性情魯莽衝動,呼天慶卻是憨厚老實,兩人平時也是經常在一起切磋武藝。所以兩人平時交談時,也比與其他人要放得開。
見到呼天慶也來了,花中龍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說道:“呼天慶!我好不容易第一個衝上城頭,誰知道整個城頭竟然連個鬼影子都沒有。陛下先前又是有禁令,只准我們攻佔城頭,卻不準輕易進城。難不成接下來我們就只有在這裡苦等不成?”
花中龍所說的,卻是先前宋帝趙榛處於謹慎起見,而給眾將佈下的命令,只准攻佔城頭,只要佔領了城頭,整個南安軍也算是被攻破了。至於城內,卻是要等到宋帝趙榛趕到之後,再來徐徐做出決定。
對花中龍的性格,呼天慶也是瞭解,剛剛想要開口安慰一下,可還未等呼天慶的話說出口,突然,從不遠處響起了一聲慘叫聲,將兩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過去。
“怎麼回事?”花中龍和呼天慶都是滿臉狐疑地望向發出慘叫的方向,剛剛花中龍已經確信城頭上再無敵人,怎麼好端端地突然發生了變故?不過很快花中龍的臉上又是露出了興奮之色,對呼天慶喊道:“呼天慶。你在這待著,我去看看情況。”說完,生怕呼天慶回去和自己搶功勞,撒丫子就跑。呼天慶倒是無所謂爭不爭功,只是有些好奇,也是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