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府中沒有一隻母老虎。”
“是啊,你家裡有一群狼。”傾心笑著回敬他。
十三怒極反笑,一把拉著傾心道:“好好,不如索性跟四哥要了你去,看你掉到狼堆裡到底是何模樣。”
傾心被他拉著身不由己地起身,怕他橫勁上來真拉著她到四阿哥面前胡說,忙使力攥住他的衣袖,叫道:“十三爺放手!我又不是四爺的奴才,他可是做不了我的主。”
十三不可思議地瞪著她,半晌點頭道:“好,你不是四哥的奴才,難道也不是鄔先生的徒弟?四哥做不了你的主,那鄔先生總做得了吧?”
不由分說就拉著她往小書房而來。傾心掙不脫,情急之下也忘也可以用她那半瓶醋的功夫救救急,就這樣被髮了蠻的十三阿哥拉到了小書房。
十三“砰”一聲推開門,臉上的怒氣勉強斂去,只一雙虎目熠熠生輝。全不管房裡的四阿哥和鄔思道一臉驚異地看著他們,頗為灑脫不羈地朝鄔先生揖了一揖,拉過傾心道:“鄔先生,傾心這丫頭對了我老十三的脾氣啦,你就將她許給我吧。”
傾心惱羞成怒,一把拍開十三阿哥的手,叫道:“先生,別聽他的。十三爺吃了嗆藥,犯不著拿我來逗趣。”
四阿哥已在最初的驚異後,恢復了面無表情的表情。鄔思道微微皺了眉,掃了傾心一眼,剛要開口,十三阿哥已搶在頭裡,斜睨著傾心挑眉道:“怎麼,你老虎都不怕,難不成還會怕狼?”
傾心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起了脾氣,冷笑道:“姑娘我一不怕虎二不怕狼,就怕十三爺這樣的沙文豬。”
十三阿哥當然不知何為沙文豬,但也知道絕非好話,當下變了臉色,一步過來就要抓傾心,傾心也毫不客氣,纖纖玉手挾了怒氣,朝十三凌空拍下。房裡兩聲暴喝響起,鄔思道抓住傾心的手,斥道:“不許胡鬧!”
四阿哥則拉住十三,皺眉道:“什麼事不能說清楚,至於就急成這樣?”
十三指著傾心,氣乎乎地對四阿哥說:“這丫頭不識好歹,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她被抬進八哥府裡?”
傾心正在為八阿哥的事煩惱,十三硬是插進來不依不饒,非逼她表態,活像她就是那吃裡扒外的典型,不由得不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對著十三冷冷地說:“十三爺大可放心,管他是八爺府、十三爺府,還是什麼爺府,我徐傾心可以對天立誓,絕不嫁進你們這些自以為是、自大狂妄的皇阿哥府!”
說罷掙脫鄔思道,甩袖而去。
傾心邊埋頭跑,邊暗叫:“瘋了!瘋了!有沒有比我還缺心眼的穿越女啊?跟這些阿哥們叫什麼板?還指望他們懂得三民主義,知道婦女解運動啊?”
四阿哥府後面不遠處有座小山,古木掩映中有座柏林寺。傾心一口氣跑到寺後的斷崖邊,連連跺腳。
“怎麼,現在知道後怕了?”冷不妨身邊傳來一聲“嗤笑”。傾心嚇一跳,轉身見是鄔思道,撲過去抓著他的胳膊,叫道:“先生,先生,你說會不會讓我跳崖以謝罪?”
鄔思道瞪著她不說話。“難道,要上吊?不行啊,那樣死法太恐怖。乾脆來杯毒酒得了,最好入喉斃命,沒有痛苦。”
鄔思道敲了敲她的頭,嘆道:“你啊,叫我說你什麼好?”
傾心立馬眼淚汪汪地看著鄔思道,輕聲說:“先生也認為我錯了,是麼?”
鄔思道見慣了心不在焉、興高采烈、迷迷糊糊、活潑開朗的傾心,還從未見過她如此委屈傷心的模樣,心裡一下子軟了,竟有一瞬想到,算了,也許她根本不必經歷這些,還是帶她離開吧。當然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他仍舊得板起臉來斥道:“是,錯得離譜。”
“什麼?”傾心不過裝裝樣子,以博取先生的同情,哪知他卻毫不留情,吃驚之下不由目瞪口呆。
鄔思道嘆口氣,“傻丫頭,不是告訴過你,你不願做的事,我自有法子不勉強你,你又何必急火火地跳出來?還是,你根本不相信我?從未想過要依靠我?”說到後來,竟也有些心酸。
傾心也覺得自己是太毛躁了,她一向不是如此沉不住氣的人啊,也許十三阿哥這次真的踩到了她的痛處。話說回來,她確實沒想過要依靠誰,畢竟一直都過的是獨立自主的生活,即便穿來這裡,身邊有個足夠自己相信和依賴的人,她仍是把自己當作那個凡事靠自己的現代女性,渾然忘了這裡是古代,而女人最大的智慧莫過於利用好男人。可是,如果真要凡事依靠男人,她怕自己最終會失去了自我,變成另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