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的子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我們不願意離開這裡去什麼聯邦!……請殿下收回成命!”
吃驚地張大嘴巴,聯邦少年南卓高舉著小男孩的手臂垂了下來,瞪大了眼睛,象看著怪物一樣看著這卑微叩首的男人:“喂!你……你寧願看著你的孩子受烙鐵之苦,長大一輩子做一個賤民,也不願意背井離鄉,這是什麼狗屁道理?!”
不理睬他的責問,那男人只繼續卑微地衝著弗恩殿下繼續重重叩首不停。
似乎也頗有點詫異,弗恩殿下怔了怔,冷冷開口:“我想提醒你,因為你的孩子方才放棄了向我請求赦免,所以我將不再給他任何脫去賤籍的機會——即使這樣,你也依然不願意去異鄉?”
“不願意!”顫著聲音,那中年男人聲音低沉卻堅定,“小民一家只願意生活在帝國的星球土地!”
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帝國的皇太子殿下轉眼看著南卓:“聽聞貴國最喜歡把尊重民意掛在嘴邊,卻不知道您現在是否還堅持帶走他們?——假如您依然這樣要求,我自然也不介意把他們一家綁起來,送去貴國停泊在宇宙空間港的艦隊。”
微微動了動嘴唇,南卓站立了很久,終於慢慢將那孩子放下肩頭,蹲□,平視著那男孩黑漆漆的眼睛,那孩子的睫毛尤其長,遮著眼睛的時候,有點男女不辨的美麗。
他呆呆看著那小男孩,澀然苦笑,小聲地輕輕低語:“嗨,抱歉,真的抱歉……”再也沒有說什麼,南卓沉默著把那孩子送到了他父親的手裡。
瞪大了眼睛,那男孩有點不明所以,怔怔地看著眼前兩個神色各自不同的高貴少年。
是不是有點腦袋不太靈光呢?據說越是漂亮的賤民,越是有著低人一等的智商。看著那男孩漂亮地近乎天使般的臉,皇家侍衛長伍德在心裡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似乎對於危險和命中註定的東西都有種與生俱來的感應,第三次被緊縛在那粗大木樁上時,那男孩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直到那塊通紅的烙鐵緊緊按在他的肩胛骨下時,才猛然迸發出了一聲悽慘而短促的尖叫,小小的身體痙攣起來……倉促中忘記了用髒毛巾堵住孩子的嘴巴,戶籍管理官醒悟到這一點時,手一哆嗦,差點拋下了手裡冒著皮肉焦糊味的烙鐵。
“JAC10589號賤民,姓名:澈蘇。”他機械地開口報出編號,另外一邊的輔助戶籍員在手中的身份證明上填好這串數字,蓋上了鮮紅的帝國戶籍印章,送到了那男孩的父親手裡。
微微顫抖著手,那中年男人接過去那張紙,伸手把自己的孩子緊緊抱在了懷裡。
身體不停地顫動,那男孩卻並沒有象其他的小孩一樣不停痛哭號叫,而是緊緊閉著眼睛,虛弱地趴在父親的肩頭一動不動。
“為了你們對帝國的忠誠,我將獎勵你們。”看著這對賤民父子,高貴的皇太子殿下明顯有些高興,“伍德,賞賜他們一千約爾幣。”
沉默地看著他們,來自聯邦的少年始終沒有再開口。是的,這注定只能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運,依此前進時,外人根本無法扭轉或者令其偏離原先的軸心。
離開那座灑滿鮮血的院落時,來自聯邦的外交官獨子南卓不知為什麼,再一次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那個小小的身影,他身邊,英俊而高傲的帝國皇太子殿下弗恩也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小小的麻煩發源地。
陽光下,帝國四月的清風裡,那個小小的男孩子虛弱地睜開被淚水浸溼的黑眼睛,望向了遠遠看著他的那兩個少年。
那一年,澈蘇八歲,帝國的皇太子殿下弗恩和聯邦高官的獨子卓南,都是十六歲。距離他們三個人再一次齊齊相見在浩瀚的星空,還有整整十年的光景。
……
“小蘇,乖……還疼不疼?”悄聲地哄著懷裡的孩子,澈安用滿臉的鬍鬚輕輕蹭了蹭兒子那蒼白的臉頰。
烙鐵烙下的同時,其實也烤焦了附近的血管,封住了巨創可能帶來的洶湧血流,孩子那蒼白的臉色並非來自失血,而是因為持續不斷的巨大疼痛。
輕輕哼了一聲,小澈蘇昏沉沉地睜開了眼睛,有點失神的眼睛看了看父親擔憂而心痛的臉,軟軟的撒嬌聲響起來:“爹,疼哩……還是疼。”
握緊了拳頭又鬆開,中年男人無言地摟緊了他,似乎恨不得把他因為疼痛而不時顫抖的身子揉到自己發疼的心口裡:“乖,忍一忍……以後就不會有這種事了,爹向你保證。”
“嗯……”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小澈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