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長蕖一些,掩著扇子,小聲道:“小丫頭,是不是因為黑心肝的長得好,你才看上他的,我說,你這太沒定力了。”
衛長蕖伸手拔開顧惜昭那把騷包的扇子,笑了笑。
“顧大公子,你說話還是小心一些,呃!”衛長蕖盯著他那張好看的臉,好心提醒道。
因為衛長蕖個子矮一截,方才說話的時候,顧惜昭是垂著頭的,聽了衛長蕖提醒的話,他揚起眉頭來,挑眼看去,入眼的正是凌璟那張黑沉沉的面孔。
凌璟盯著顧惜昭看了片刻,突然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用平平淡淡的口吻道:“三公子很不滿意?”
淡淡悠悠的話音落去,只見他的一雙鳳目朝驚雷,閃電二人身上瞟了一眼。
衛長蕖見凌璟黑沉著一張臉,心裡倒是替顧惜昭捏了一把汗,看來顧大公子是得罪璟爺了。
見凌璟的臉色不甚好看,啪嗒一聲,顧惜昭將手中的玉骨折扇收起來,然後腳下挪動一兩步,與衛長蕖保持一些距離。
他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小丫頭就是黑心肝的死穴,說不得,碰不得,甚至說話都不能太靠近小丫頭,看來他剛才確實是捅了簍子。
見顧惜昭與衛長蕖拉開了一些距離,凌璟的臉色果然稍微好看了些。
顧惜昭持著扇子,扇尖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在左手的手心,稍許片刻,看著凌璟笑道:“本公子很滿意,很滿意,”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惹不起黑心肝的,那就暫且躲一躲,“黑心肝的,本公子上門是客,你可不能將本公子攆出去。”
不是顧惜昭擔心,而是攆上門的客這種事情,黑心肝的確實是做得出來,這才直接導致,很少會有朝廷的官員主動去拜訪瑞親王府,大家都知道,瑞親王世子脾性怪異,不近人情,喜怒無常。
凌璟倒是並沒真想將顧惜昭給攆出去。
這些年來,也唯有顧三公子可以將瑞親王府當著他家茅房一樣,隨便進出,若是凌璟沒有真心實意接受他這個朋友,想要隨意進出瑞親王府,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待顧惜昭十分不滿意的說完,凌璟收回自己的視線,垂目看著衛長蕖,一隻手攬在她的腰間,瞬間換了語調,道:“蕖兒,咱們進屋去。”
“嗯,”衛長蕖點頭,然後跟著凌璟進屋,走了幾步,扭回頭來,對著顧惜昭暗暗使了一個眼色。
顧惜昭將衛長蕖對自己使的那個眼色看在眼裡。心道:小丫頭,算你還有點良心,沒有忘記本公子。
待凌璟攬著衛長蕖走了一段距離之後,顧惜昭晃著手中的扇子,趕緊跟了上去。
凌璟攬著衛長蕖進了花廳,攬著她,再給她挑了一個位置坐下來,然後自己傾身坐在了衛長蕖的身旁。
顧惜昭識趣的離衛長蕖遠一些,隨便挑了一個位置,獨自坐在凌璟與衛長蕖的五六步之外的地方。
花廳里正燃放著兩盆炭火,還能隱隱聞見石灰水的嗆人的味道,深吸氣,有些辣鼻子。
剛坐下不久,顧惜昭便開啟手中的玉骨折扇,往自己面前扇了扇,將那嗆人的石灰水氣味扇得淡一些,挑著一雙桃花目,看著凌璟道:“黑心肝的,你這也忒猴急了吧,你瞧瞧,牆壁上的塗料都還未風乾,你就算再想近水樓臺先得月,至少也得等這牆上的塗料風乾了之後,再行搬進來,再說了,小丫頭不是已經傾心於你了嗎,嘖嘖,住在這麼嗆人的地方,虧你也忍受得了,本公子真是佩服你了,佩服。”
顧惜昭噼裡啪啦的說了大半天。
凌璟輕鬆的挑了挑眉,面無表情道:“這些事情,不是三公子該關心的,三公子該關心之事,應該是顧家的生意。”
兩人談話間,便有小丫鬟端了茶水,糕點上來。
顧惜昭將手裡的玉骨折扇輕輕放在身旁的茶桌上,再隨手將桌上的茶碗端起來,用茶碗蓋颳了刮浮在水面上的幾點茶葉,吹口氣,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水。
潤潤口之後,與凌璟道:“不愧是黑心肝的,躲在止水鎮,也能知道尚京的動向。”
衛長蕖見兩人在討論樊家的事情,一時插不上嘴,便隨手捏了一塊桂花糕,坐在一旁靜靜的聽著。
待顧惜昭將話說完,凌璟悠悠道:“顧家樹大招風,最近三公子的麻煩事,可能是斷不了了,哼!”輕輕的冷哼一聲,繼而道:“最近樊貞的動作有些大,就算我不想注意,都是一件難事。”
凌璟提到樊貞,顧惜昭瞬間就隱匿了方才臉上,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神色變得認真起來,眉宇間隱隱露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