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丫頭的心就是大。”衛長蕖說了句軟話,秦氏隱匿了剛才那副怪嗔的模樣,嘆了口氣道。
“我還是聽學兒說,你在鎮上開了間蔬菜鋪子,這不,趁著買菜,便過來看看你。”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了鋪子。
秦氏一腳踏進鋪子,就將鋪子內幾個正在挑菜的客人給驚到了,只見一個兩個都眼巴巴的盯著秦氏看。
天呢,縣太爺夫人也來衛記買菜吶,看來,這衛記賣的菜還真是不錯。
宋煬出生不好,幾經辛苦才考取功名,在宋煬為官之前,秦氏料理家務,吃過不少苦頭,這做了官太太也沒多大的架子,平日出門辦個事,能步行的則不行,是以,止水鎮的許多平頭百姓都識得她。
秦氏見一個兩個買菜的人都盯著自己看,反倒有些不自在。
“大家不必侷促,我也是出門買菜的,和大家一樣。”秦氏略掃了幾眼,含著笑道。
許秋生自然是識得秦氏的,見秦氏握著衛長蕖的手走進鋪子,再見秦氏笑容滿面的與衛長蕖說話,同樣頗有些驚訝。
敢情,長蕖與縣太爺夫人還有交情,這丫頭小小的年紀,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宋夫人,您咋還親自出門買菜?”許秋生幾步走到秦氏的面前,笑容滿面與秦氏打了個招呼。
秦氏抬眼看著許秋生,道:“原來是許掌櫃。”
秦氏之所以識得許秋生,乃是因為宋禮學生辰的時候,她特意上了趟琴行想給宋禮學挑一把古琴,對於相古琴,她是個外行,當時還多虧了許秋生耿直,幫著她挑了一把不錯的古琴。
“許掌櫃,你的琴行是開不下去了?”秦氏盯著許秋生,又問道。
這鋪子原先是琴音閣,這茬事情,秦氏自然是知道的。
秦氏問及琴行的事情,許秋生神色略顯有些哀傷,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讓宋夫人您見笑了,哎,我也是鬼迷了心竅,竟然會在止水鎮這樣的地方開家琴行。”
秦氏覺得自己提及了許秋生的傷心事,心裡略有些愧疚。
“有啥見笑不見笑的,這做生意之事,哪有事事順心的,既然琴行已經關了,許掌櫃就莫要記掛在心上了,長蕖這丫頭能幹著呢,許掌櫃幫著打點衛記,長蕖一定不會虧待了你去。”秦氏含笑,安慰了許秋生幾句。
“誒,”許秋生點頭應承了一聲,“宋夫人,您說得對。”
“許叔,黃瓜一斤二兩。”二牛的聲音突然響起來,聲落,衛長蕖便見著一個客人提著菜準備要結賬。
“許叔,你去忙吧,我來招呼秦嬸子就好了。”衛長蕖打斷許秋生與秦氏的對話,淡淡對許秋生道。
“好叻,瞧我這光顧著說話了,竟然忘記了手頭上還有事情要做。”許秋生笑呵呵道,說完便去幫客人算賬了。
衛長蕖轉目看著秦氏,含笑道:“秦嬸子,這些菜都是早上才摘的,很新鮮,你自己先看看,喜歡什麼拿什麼便是,帶些回去給宋大人嚐鮮。”
說話間,衛長蕖領著秦氏在擱蔬菜的架子前走了一圈,最後,秦氏吩咐丫鬟挑了些黃瓜,青椒,豆角,菠菜,然後讓丫鬟將菜籃子遞給二牛過稱。
二牛見丫鬟將菜籃子遞過來,不知道是接好,還是不接好,便抬眼,眼巴巴的盯著衛長蕖。
頭一次遇上縣太爺家買家,著實是不知道該咋辦,是過稱收錢,還是不收錢呢,況且瞧眼前這情況,東家與縣太爺夫人的關係好像挺好的。
二牛正懊惱的時候,衛長蕖給他使了個眼色,算這二牛還有些眼力勁,並沒有伸手去接丫鬟遞過來的菜籃子。
衛長蕖的手還被拽在秦氏的手心裡,她看著秦氏,笑了笑,道:“秦嬸子,你上我這鋪子來買菜,難道還想著要給錢。”
“索性就幾斤蔬菜,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就當是我送給你嚐鮮的,難道少了你這點菜錢,我這生意會虧本嗎,你就安心將菜提回去,若是再與我說錢的事情,我可真就不高興了。”
秦氏聽衛長蕖說話的口吻十分認真,便不好再多作推辭。
“既然是長蕖的一片心意,那麼,嬸子就收下了。”說著話,秦氏將衛長蕖的手放開,再從自己的手腕上拔下一隻玉鐲子,然後將玉鐲子塞到衛長蕖的手上。
“長蕖,嬸子也沒啥好送你的,這隻鐲子跟了嬸子多年,今兒,嬸子就將它送給你了。”說著,秦氏便拉著衛長蕖的手,欲將鐲子套在衛長蕖的手腕上。
“嬸子希望你跟學兒能夠好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