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累到筋疲力盡了。
不知不覺間,一盞茶見了底,衛長蕖悠閒的將茶盞擱在膝前的一張瓦片之上,忍不住又嘆息一聲,“哎,你說,這娉婷郡主是不是胸大無腦,哪有遇見群蛇,反而將自己關在屋裡的,等著那些蛇來個甕中捉鱉,若是從門口出逃,說不定還能逃離蛇口。”說話的語氣,貌似還真替竇清婉惋惜了一把。
話雖是這樣說,可是某女卻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盯著對面那扇花窗,眉宇間全是興奮之色,一雙皓目更是灼灼耀眼,唇角輕輕的勾著,明明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凌璟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凝結在衛長蕖的身上,自然是將她那點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在了眼底,不由得寵溺的笑了笑。
這丫頭還真是刁鑽,古怪得緊,明明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卻又說出剛才那一番惋惜的話。
見衛長蕖面前的茶盞空了,凌璟又不聲不響的給她添上,隨即優雅的放下茶壺,笑看著她的眉眼,“那女人的胸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蕖兒的胸有些小,得多吃一點補補。”
話音很輕柔,隨著風直接灌入到了衛長蕖的耳朵。
衛長蕖聽後,兩邊臉頰蹭的一下就有些發熱,近來,這人隔三差五就賴在她的房中,親了親了,抱也抱了,恐怕她的三圍對他來說,也已經不是秘密了。
想罷,衛長蕖瞥了驚雷一眼,瞧見驚雷正專心致志的操縱著驅蛇之術,心裡這才舒服一些。
好在,這人是用傳音入密與她說的。
“這麼不要臉的話,你也說得出口。”衛長蕖平了平心神,感覺兩邊臉頰不再那麼灼燒了,這才扭過頭,狠狠的白了凌璟一眼,很不客氣道。
凌璟不知何時與她拉進了距離,她猛然扭過頭來,正好撞上他那雙古墨色的眼瞳,雙唇也正好擦過他的唇角,一股濃重的冷梅香自鼻息間襲入肺腑。
衛長蕖感覺到唇瓣間一陣冰涼,柔軟,猛然瞪大了一雙眼睛,隨即,迅速將身子拉開了一些。
他們不是沒有親吻過,更加親密的舉動都有,只是當作他人的面,作出這等親密的舉動,她還是有些適應不過來。
凌璟像偷到腥的狐狸似的,唇角勾了勾,笑得異常高興,看著衛長蕖道:“蕖兒是害羞了?”
害羞,害羞你大姨媽啊。
當然,這句話衛長蕖只敢憋在心裡咒罵一下,過過乾癮,否則,璟爺賴在她中,又該禽獸不如了。
“璟爺,你不是帶我來看好戲的嗎?不準說話,不準搞小動作,嗯。”衛長蕖盯著某爺那如沐春風般的俊顏,沒好氣道。
璟爺剛偷到了一口腥,心情無比美妙,答應得十分爽快,“好,我陪蕖兒一起看戲。”話畢,兩人便不再做聲。
吉祥客棧。
掌櫃抄著抓蛇的鐵叉子,領著幾個夥計衝上二樓,直奔天字一號房而去。
離天字一號房還有十幾米的距離,便有一陣沙沙的聲響傳來。
一個機靈的店夥計止住腳步,不敢再上前,望著掌櫃道:“掌櫃的,是蛇,是蛇遊動的聲音。”那沙沙的聲響很大,恐怕不止一條蛇。
掌櫃的走在最前面,聽見身後店小二的話,他亦停住腳步,扭過頭來,卻正好看見那店小二一雙腿腳哆嗦得厲害,於是瞬間便沉下了一張臉面,呵斥道:“瞧你這點貓兒膽,害怕啥,將燈籠打高些,隨我過去瞧瞧。”
掌櫃一聲呵斥完,幾名店夥計不敢再出聲,只要硬著頭皮,將手中的燈籠打得高高的,勉強提著手裡的鐵叉子,哆嗦著腿腳,繼續往天字一號房而去。
繞了一個彎,幾人便來到了天字一號房門前。
隨著耳邊一陣沙沙的響動,幾人垂目往腳下看去,只見天字一號房門口,堆滿了花花綠綠的長蛇,就連門框上都掛滿了,幾條几條紮成一堆,肉呼呼一團,不斷的往外吐著蛇信子,場面猙獰,噁心至極。
幾人瞧見如此場面,只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雙腳哆嗦得厲害,後背一陣陣發涼。
不待掌櫃出聲,其中一名店夥計,下巴打著顫顫道:“掌…。櫃的,好……好多蛇。”這滿地的蛇,少說也得有一百多條,大的成人手臂粗壯,就單憑他們幾個人,咋能捉得完。
掌櫃嚇得臉色煞白一片,卻是不忘記向後退了幾步。
吉祥客棧可是止水鎮最豪華,最乾淨的客棧,怎麼會出現如此多的蛇。
看著地上密密麻麻蠕動的蛇,掌櫃拂袖揩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子,心道:如此多的蛇,有些還是他沒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