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午時。
素風見衛長蕖忙完,便問道:“小姐,午時已經到了,現在回王府嗎?”
衛長蕖合上最後一本賬目,站起身來,緩緩伸了一個懶腰,聽到素風問話,她淡淡道:“暫時不回去,先去找家酒樓吃飯。”
“據說,春江樓的醬香鴨不錯,咱們就去春江樓吧。”
“是,屬下這便去牽馬車。”素風應聲,率先下了二樓雅閣。
須臾時間,主僕三人便到了春江樓。
將馬車交給了店小二看管,衛長蕖便領著素風,穀雨直接上了二樓。
春江樓未設雅間,走上二樓,衛長蕖掃眼一看,最後,挑了一處臨窗的位置,傾身坐了下來。
“小姐,請問要點些什麼?”剛坐下,便有小二上來招呼。
小二依依將菜名報給衛長蕖聽,衛長蕖聽後,點了招牌菜醬香鴨,蘆筍雞絲,以及其他幾個小菜。
點完菜,不消片刻時間,幾道熱氣騰騰的菜便上了桌子。
衛長蕖拿起面前的竹筷,不緊不慢的品嚐起來。
她剛吃了個半飽,便聽得對面桌一陣吵嚷,停下手中竹筷,挑目看去,只見店小二正在於那桌的客人爭執。
那桌坐的是一個男子,從衛長蕖的位置看去,只能看見男子的背影。
男子身著一襲玄色長袍,腳踩一雙鹿皮雲靴,身材偉岸,修長,頭頂,玉冠束髮,微微青絲隨意灑在肩上,如墨似綢。
一名店小二雙手叉腰,怒目瞪著男子,叫嚷道:“看你衣冠楚楚,人模狗樣,不曾想,竟然是個吃白食的傢伙。”,罵得極為難聽。
“你……說……什麼?”男子聽到店小二的話,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來。
因為灌了太多白酒,醉醺醺的,他起身不穩,腳步有些虛浮,扶著桌沿,身子搖搖晃晃了幾下。
方才,男子那一嗓子怒喝太過響亮,充滿了慎人的威嚴,店小二聽後,嚇得倒退了兩步。
稍過幾秒,店小二穩了穩心神,見男子腳步虛浮,連站都站不穩,心中的懼意又退了下去,瞪著他,冷哼道:“喲呵,吃霸王餐,吃白食的,還如此囂張。”
“今兒個,小爺就告訴你,沒錢就被進酒樓裝大爺,春江樓是什麼地方?你小子也不去打聽打聽。”
男子酒勁兒正上來,扶著桌子,接連打了好幾個酒嗝,根本就未聽那店小二的話。
店小二見自己白白說了半天,心中甚為惱怒。
他橫眉豎目瞪著男子,雙臂從腰間移開,擼了擼袖子,作勢要動手。
“小爺看你這身衣裳不錯,脫下來抵飯錢。”
店小二說完,上前兩步,一把拽住男子身上的玄色長袍,便要動手去解他身上的扣子。
男子感覺到店小二的觸碰,心中甚是不悅,藉著酒勁兒,手肘一拐,用力一推,將那店小二推了個趔趄。
店小二腳下未踩穩,頓時失去了中心,跌跌撞撞向後退了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
站穩腳跟之後,他沉下一張臉,咬牙切齒的瞪著男子,暴怒道:“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
“哥們兒,都過來,這小子想在咱們春江樓吃霸王餐。”
店小二一聲落下,下一秒,便見十幾名身穿短打的小廝圍堵過來。
那些小廝手中都抄了木棍,一個兩個凶神惡煞的瞪著酒醉的男子,一步一步的逼近他。
“敢在春江樓吃霸王餐,鬧事,是不是活膩味了,嗯?”
其中一名小廝掂了掂手中的木棍,兇悍道。
周圍看熱鬧的客人見十幾名小廝手提木棍逼向酒醉的男子,都趕緊散到一邊去,同時在心中替男子狠狠捏了一把汗。
心道:這公子哥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上春江樓吃霸王餐,鬧事,春江樓的靠山可是樊家,普通百姓惹得起嗎?
衛長蕖坐在桌前,面色淡淡,神色如常,她挑著一雙皓月清明般的眼眸,不聲不響的看著對面發生的一切。
“好小子,膽兒夠肥啊,敢在春江樓鬧事,今兒個,小爺就教教你,惹不起的人,千萬別惹。”方才那店小二見春江樓的打手圍過來,膽子頓時就大了幾分,說話十足十囂張。
說完,他招了招手,惡狠狠道:“給我狠狠的打,打到他老孃都不認識他為止。”
“好叻。”店小二話音落下,十幾名小廝戲笑應聲,皆掂了掂手中的木棍,目光兇狠的看著醉酒男子,預備動手。
十幾人齊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