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嗎?萬一你死了,怎麼辦?”衛長蕖怒道。
瞧見凌璟素袍染血,臉色發白,此刻,她真的是著急了,心痛了,害怕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衛長蕖怒吼著凌璟,同時撕下自己的一塊裙襬,趁驚雷,素風,穀雨三人尚還能勉強支撐,她趕緊將他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
凌璟低垂著眸子,見衛長蕖七手八腳的幫他處理傷口,小臉上染了一層薄薄的怒氣。
他勾了勾唇角,苦笑一下,道:“蕖兒放心,爺死不了。”失血過多,語氣有些虛弱無力。
“我放心個屁。”衛長蕖聽他語氣虛弱無力,直接爆粗口。
說話間,將綢帶纏到凌璟的身上,那綢帶剛纏上傷口,就被浸成了血色。
衛長蕖緊緊的蹙著眉頭,不敢鬆懈,繼續撕扯身上的裙子,想往凌璟身上多纏幾層,幫他止血。
流了這麼多血,可想而知,方才那一劍刺得有多深。
這人讓他放心,這種請款,她能放心嗎。
衛長蕖將自己的裙褥撕掉了一大塊,往凌璟身上纏了足足五六層,總算是幫他止住了血。
驚雷,素風,穀雨三人浴血奮戰,黑衣蒙面人死了近小半,但是剩下的,依舊還有二三十人,且此刻,三人身上也或多或少帶了傷。
衛長蕖凝著眉頭,面沉如水。
對方人多,再繼續拼殺下去,他們五人只有等死的份。
凌璟受了重傷,攬著衛長蕖,半靠在衛長蕖的身上,道:“蕖兒,看來,咱們真的要去陰朝地府做夫妻了。”
語氣懶懶,帶著調侃的戲味。
衛長蕖白了凌璟一眼,並不回答他的話。
若是能活,她絕對不想死。
就在這時候,衛長蕖聽得耳畔有一陣嗡嗡的聲響,聲音很大,很清晰。
這種嗡嗡的聲響,衛長蕖很熟悉,是馬蜂發出來的聲響,前世的時候,她時常往鄉下跑,對於馬蜂,她熟悉。
一個計策從腦中一閃而過。
衛長蕖眼眸一亮,眸色中升起了一抹希望之色,她揚起脖子,轉了轉眼眸,尋聲而望。
入目,只見一群馬蜂在頭頂上方飛舞盤旋,數量還很多。
此處有如此多的馬蜂,那附近就應該有馬蜂窩。
衛長蕖心中一喜,睜大雙眼,兩道視線落在山崖上,在山崖石壁上四處搜尋。
果然不出她的預料,一隻箢篼大小的馬蜂窩正掛在山崖上方的一棵樹杈上,馬蜂窩離地面只有三米多高,要捅下來,也不難。
“凌璟,看來,咱們不用去陰朝地府做夫妻了。”衛長蕖勾著唇角道。
說話間,衛長蕖伸手指了指山崖上的馬蜂窩,“咯,看到沒,我們的救星?”
凌璟順著衛長蕖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正落在那馬蜂窩上,看了那馬蜂窩一眼,便了然於心,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衛長蕖掙開凌璟的懷抱,走兩步,到幾具死屍旁邊,她蹲下身子,拔下腿上的匕首,三下兩下將幾具死屍身上的外袍剝了下來,最後,提著那袍子到凌璟的身邊。
“凌璟,前面就有泥潭,你想辦法將我送過去。”衛長蕖看著凌璟道。
她話音方落,凌璟直接攬上她的腰,腳尖一點,施展輕功,攬著她飛出了十多米,落在了附近的小泥潭處。
此處泥潭只有盆口大小,想來是山崖上的水滴落,久而久之形成的。
衛長蕖快速將手裡的幾件袍子丟入泥潭之中,迅速的攪合幾下,讓袍子沾了厚厚一沉稀泥巴,這才提了起來。
將幾件袍子提出泥潭,只見那泥潭中的稀泥巴已經被攪幹了。
此處沒有多餘的稀泥剛剛好,待會兒放出馬蜂,正好蟄死那群該死的黑疙瘩。
衛長蕖眉頭都未蹙一下,就披了一件泥袍在身上,連同頭一起包裹起來,只留了一對眼睛在外面。
繼而,隨手丟了一件給凌璟,道:“將這衣服披上。”
她遞到凌璟面前的袍子,還在滴答滴答往下掉稀泥,看上去極為噁心。
璟爺何時穿過死人衣,披過泥水袍,垂目盯著衛長蕖遞上來的袍子,情不自禁,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衛長蕖見凌璟遲疑,很不客氣的瞪了他一眼。
“逃命要緊,這個時候,還講究給屁啊。”瞪眼後,直接爆粗口。
凌璟嘴角抽搐了兩下,伸手接過泥袍,聽衛長蕖的話,快速的披在了身上,並且將頭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