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也應該像他那樣向你行禮啊?”
東方厲笑笑:“自然不用。”
說罷坐到我身邊,笑眯眯地拿一雙美目睇我:“真傻了?”
我當即憤憤:“誰傻啊?藥何渙是氣我捏他臉才到處造謠誹謗我,你可別信啊!我精著呢!”
東方厲微微挑眉:“哦!”
又拉住我手,垂著眼看我指尖:“那日教中動亂,我忙著肅清餘孽,殺戮太過,心中便憋著一股邪火。又看見你吃了藥倒在地上,一時火起,便控制不住誤傷了你肩膀……”
他長嘆一聲:“一年來,我們時時對坐,品茶弈棋,相談甚歡,我原以為我在你心中,已再不是那個於青陽山上強將你擄走之人了。誰知你卻在生死關頭寧可吞毒也不來求我,可見在你眼中,我仍是個大魔頭。你這樣看我,我又怎能放心留你?”
喲呵,說得跟真的似的,那日殺氣騰騰地說我和攝心赤冰之間必須要死一對的是誰?
我低著頭小聲辯駁:“私交和公理哪能等同?你現在是一教之主,一舉一動都有人看著,我若是厚著臉皮求你,你一狠心把我給咔嚓了怎麼辦?我這不是不給你添麻煩麼。”
“看樣子,你當真是明白的。”東方厲一笑,又伸手輕輕撫摸我臉頰,“其實當日我步步緊逼,也是為了看清你。——人總是頗多偽裝,往往到了危難之際方才露出本性。我既要為你殺人,總得清楚你究竟如何。”
我一時恍惚,不由想到當日東方儲,是不是也故意說我斷無生理,激我動手?
又忙拉回心神:死都死了還想他幹嘛?眼前這個才是大麻煩。
我看著東方厲笑問:“那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他一笑:“我自然不會說與你知道。”
又道:“你也真是不省事。剛將你關入石牢,晚上便聽說你暈了,我趕緊叫人將你挪到這裡,讓藥何渙好好醫治,這才撿回一條性命,卻是上天見憐了。——若果真因我之故累你喪命,我要如何向你表姐解釋?”
我沒聽他廢話,一雙眼睛只盯著他手掌,口中奇道:“之前藥何渙被我捏了一下就留下一個紫印,半個月過去,我身上的毒只會更多,可你怎麼一點事都沒有?”
東方厲看著我一笑:“你半個月未見我,我自然是閉關修煉去了。——歷代教主的功力都是代代相傳。東方儲將死之時,我便吸乾他體內功力,雖然能夠為我所用的只有四成,卻也令我功力大增,一躍至寒冰訣第八重,百毒不侵。你這區區熱毒又算得了什麼?莫說你現在毒功未成,就算你毒功已成,也接不住我一招半式!”
說罷眼中精光大盛,一股大力當即順著他手指轟地一下湧入我掌心,我被制住動彈不得,只得用眼睛將他驚恐而又迷惑地望著。
別露餡,堅持住!
片刻之後,東方厲終於收了功力,鬆開我手淡笑道:“半個月才積蓄了這麼點內力?你這丫頭也忒憊懶了些,就算是淡泊名利,這樣稀鬆的功夫又像什麼樣子?若放你出去,別人沒的笑話咱們魔教沒人,連聖女都如此不堪一擊!”
我揉著手腕忿忿不平:“你幹嘛啊?開玩笑也要有個限度好不好!再說了,誰特麼是聖女啊?”
東方厲但笑不語,低眼從袖中摸出個小木盒,開啟遞給我看,卻是一枚金印和一粒青綠的丹藥:“歷代教主都無後人留下,你前面毫無舊例可循,時典為了你的位置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前幾日才匆匆定下來。你以後便是魔教的聖女,與堂主同級,見長老不拜,不必遵循教中義務,在魔教中享無上尊崇。”
我眨眨眼睛:“但是?”
他一笑,拈起那丹藥送到我嘴邊:“朔望散,服之助長功力,斷之絕命斷魂。每月朔日服用,毒藥即解藥。”
他嘴角雖然帶著笑,眸中卻盡是冷意:“養獅之人,常常喂其幻藥去其野性,我亦是同樣考量。”
我低頭看著他丹藥,又聞了聞,搖頭道:“不行不行。藥何渙餵我吃著這麼多毒藥呢,你再給我一味,一旦跟其他幾味相沖怎麼辦?那我死得多冤啊。就算不相沖,你餵我吃了,到時候你要是捏著我小辮子各種拿喬,一會兒說,來如期給翻個跟頭,不翻不給藥,一會兒又說,來如期把膀子卸下來給我玩玩,不卸不給藥!——那我不就被你制住了嘛!不行,我太虧了!”
東方厲眯了眯眼睛,我看他神色立即服了軟:“好吧我吃就是了,你別嚇唬我!你堂堂一教之主,不興跟我一個小丫頭過不去啊!”說罷卻不接那藥丸,只猶豫地望著他,“到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