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段!
看武林高手練劍是一種無上的享受,他一招一式即使拆分成單個的定格動作都極具力量和美感,更何況我家程錚不光動作漂亮,人更是帥得沒邊,看那回眸轉身時不經意的風情,哪還用得著什麼**掌情意綿綿刀?
太特麼考驗我定力了。
我痴痴地看著他,不覺看到一套劍法已近尾聲,看程錚高高躍起,於半空中旋身抖腕挽了個劍花,突然一抬手向我刺來。
我大驚失色,連忙震臂抖腕,用手上鎖鏈當做九節鞭格擋住他襲擊,另一手一拍地上,整個人當即向右平側了幾尺。
程錚一笑,招式未老便旋身收勢,躍回原地收劍入鞘,向我伸手道:“鎖鏈。”
我無奈,只得一抖手腕將鎖鏈交至他手上,低著頭嘟嘟噥噥:“牽狗也沒有讓狗主動提供鎖鏈的啊。”
程錚側眼看我:“狗不會逃。”
我被他憋得沒脾氣,只得恨恨轉頭不理,任他牽著我走到後院。
後院角落裡堆著兩隻血淋淋的、皮毛被磨得掉了大半的肥羊,肥羊脖子上赫然各有一處齒痕,應該是狼群進貢來的獵物。另有一匹白馬溫順地站在院子一角,身形比程錚之前騎的那匹飛雪略小些,大概是飛雪的下一代了。它背上馱了只鼓鼓的皮囊,似是剛到,鼻子裡還在呼呼向外噴著熱氣。
程錚扔下鎖鏈,將白馬背上的皮口袋拖到地上開啟,從裡頭取出個布包來交給我:“你的衣裳。”
我愣愣接過開啟,卻見裡頭是幾件極鮮亮的襦裙和褙子,頂上頭一件是桃紅色的,看著就十分有少女範兒。
我連碰都不敢碰就又交還給了他:“我身上帶毒,不能穿鮮亮的衣裳,會發黑。”
這是真的。別的功夫都是將內力好好地存於丹田,平時並不動用。藥人所練的毒功卻因其毒性巨大,而非得時時運功,將毒氣不斷遊走於身周、發於體表,這才能最大減少對內臟的傷害。
也正因於此,藥人的面板才隱隱泛青,髮絲血液莫不帶毒。
程錚沉下臉來:“裡面還有中衣,布料厚實,能擋得住你身上毒氣。”
我喃喃:“我穿原來的衣裳不是挺好?”雖然低調樸素了點吧,但也沒什麼不對嘛。
一張臉都已經整得跟車禍現場似的了,再穿得桃紅柳綠的才奇怪吧。
他看我一眼,突然一扯鐵鏈將我拉到近前,盯著我淡淡道:“你不想換衣裳,是因為身上有什麼東西藏著?”
我無奈:“我換就是了。”接過衣服走了幾步,又轉頭看他,“我還扣著腳鐐手銬呢,換不了啊。”
他看我一眼,從懷中掏出手套戴上,俯身替我解了鐵鏈,卻跟著我進了房,用帕子將自己眼睛蒙上:“我不看你,但你也逃不了。”
我苦笑一聲:“是,我知道您功夫高強,耳力驚人。”
他沉默著伸腳勾住椅子坐下。我伸手在他眼前搖了搖,便大大方方地轉身換衣裳,換好之後卻也不急著叫他,而是躡手躡腳地走到他面前,緩緩躬身,在他前面約一寸的地方隔空印下一吻,做完這動作也覺得自己矯情,趕緊踮著腳尖退後幾步,清清嗓子叫他:“好了。”
程錚扯下帕子看我,眼神複雜,不辨喜怒。
我笑問:“是不是挺不般配的?——我知道問題出在哪,帕子借我用用。”
他將帕子遞給我,我伸手接過蓋在頭上,遮住自己臉面,又問他:“是不是這樣就好多了?”說著就要抬手扯下來。
他卻突然幾步走到我面前,按住我手,啞聲喚我:“如期……”
我一愣,旋即又大大方方笑道:“我說什麼來著,遮住臉就像了嘛。你要是看著我有壓力,我可以天天這麼遮著。”
他一怔,繼而又扯下帕子,撿起我換下的衣裳大步走進廚房,將舊衣全部填入灶膛,一把火引燃了。
我亦步亦趨地跟到他身邊,與他並排蹲著:“生氣了?你要是不喜歡我提,我以後不說我是你媳婦就是了。謝如期還在魔教好好待著,我全是騙你玩的,你們的四年之約還有效,再有不到一年時間,你就能看到她了。”
他突然長嘆一口氣,輕聲道:“你是不是謝如期,我自有主張;你究竟為什麼要騙我,我也大概能猜到幾分。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處,我自然能感覺得到。然而就算你有千般不願,為了大局著想,我也必須強留住你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你說什麼都是白搭,不如就順其自然,別再想說服我什麼。若我有什麼需要問你的,我自會開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