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藥物,藉此威脅你臣服於他?”
我愣了愣:“你摸出我脈象有異?”
他搖頭:“只是猜測。”
我點點頭,半晌長嘆一聲,將有關朔望散的事情悉數說給他聽,又道:“這也是沒什麼辦法的事。東方厲授意將我送來你這,便是沒存著讓我活下來的心思。他必不會再將解藥給我。——這蠱蟲也是蹊蹺得緊,平日蟄伏難尋,只在月末鬧騰幾下,然而即使那時,我也不過覺得氣血翻湧而已。每月初服過解藥之後,即使藥何渙也摸不出蠱蟲身在何處。今次我離開魔教之前,特特吃了三個月的解藥,算起來,現下剛剛滿一個月,因此現下怕是連藥先生也瞧不出端倪!”
程錚沉默一會,道:“不等明天了,我們即刻啟程趕往藥王谷,待藥不死先為你診過脈之後,便趕去烏頭峰,求天蠶洞洞主幫你將蠱蟲取出。——天蠶洞世代養蠱,就算這怪異的蠱蟲他們從未見過,也必然可以想方設法引它出來。”
我點點頭:“都聽你的。”
程錚一笑,偏頭輕輕碰了碰我額頭。
回到木屋,程錚解下我手腳上的鐵鏈鐐銬,簡單收拾了衣服銀兩,牽著忍冬便要上路。
十九不明所以,急急抱住他腳踝叫個不停,叫了幾聲之後又回頭看我,豆子眼裡滿是急切迷茫。
我頓覺自己像是第三者插足一樣可惡。
程錚俯身拍拍它腦袋,抬手向藥櫃一指:“丹藥和零食都在裡面,饞了自己去拿。”
十九當即樂顛顛地放手,又退後幾步直起身子,歡樂地向他揮手告別。
我一腦袋黑線。
見吃忘義,這傢伙哪點像我了?!
程錚將我抱上馬,自己亦翻身坐到我身後,用兩臂圈住我御馬而行。
我眯著眼睛陶醉於和煦陽光之中,半晌突笑道:“八年前,你這樣帶著我離開風亭鎮時,我曾暗笑咱倆的樣子與私奔的小情侶十分肖似。八年後,你又這樣帶著我離開止啼谷……”說到這裡卻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只得在心中竊笑著接上,誰知真成了私奔的小情侶了。
上天憐我!
程錚淡淡道:“我們已是夫妻,不必私奔。”
我黑線:“……相公啊,雖然咱們是有婚約沒錯,不過這個已經是夫妻……那個那個……”前菜剛剛吃過一口,不好就這麼大肆宣揚自己吃過正餐了?
號稱如此卻沒享受到應有的福利,很容易讓人心生不忿的!
程錚緊了緊箍在我腰上的手臂:“待你散去毒功,我們自然便要拜堂成親,洞房花燭。現在如此說不過是早了些,卻也沒什麼不對。”
我不由再次捂住臉哀嚎:“相公你別說得這麼坦蕩好不好!”
程錚低笑一聲,安撫地抬手揉揉我後頸。
我就勢向後仰倒在他肩上,偏著頭看他美好的側顏。
他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睫毛被陽光暈染得幾乎透明,襯著湛藍的天,濃綠的葉,微甜的空氣,一切都美好得彷彿一幅水墨畫,沉靜而又喜悅。
我枕在他肩上,突然希望我們可以就這麼一直走下去,將毒功、朔望散和魔教統統遺忘在路的另一邊,只記得他喜歡我,我鍾情他,我們在一起。
如果這就是我們的結局,該有多麼好。
我微微閤眼,右手摸索到他的手,與他十指交纏。
一日後,我們匯入官道,繼續向西。
一架馬車在我們前面施施而行,忍冬雖只是小步慢行卻仍是輕鬆超過了它。在我們交錯的瞬間,車把式突然偏頭看了我一眼。
我於是也注目看他,又發現馬車側面的花紋有些奇怪。
我狠狠看了一眼,突拍拍程錚手臂低聲道:“快走。”
他當即一夾馬腹,不過片刻便將那馬車遠遠甩在後頭。
待走得遠了,程錚才問我:“怎麼?”
我道:“方才那馬車側面繡的紋路不是普通的裝飾紋樣,而是魔教用的暗語。——上頭說,寒音山相會。應該是魔教教眾打算在本地聚頭。要不要通知當地門派?”
程錚問:“會不會是衝著你來的?”
我仔細回想一遍:“不太像。東方厲知道咱們一道,但那車把式沒什麼功夫傍身,應該只是教中底層弟子。就算他不把我放在眼裡,又怎會對你如此輕視?”
程錚想了想:“再觀望一下。附近就是寒山派,若當真是魔教集會,我可以即刻飛鷹傳書告知他們。”
我目瞪口呆:“小鷹一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