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人寰。
出洞後,他又邪惡地瞥一眼那冊子:“晚上好好研究研究,準備明晚放焰火吧。”
我瞪他一眼,紅著臉不說話。
春宮圖倒沒什麼,不過,你們這些長輩能不能有點長輩的樣子啊?這麼坦然地跟我談男女之事,我很難做的!
藥先生故作神秘:“知道苗家舉行婚禮之後,新郎官和新娘子要在喜屋中待上整十日麼?”
我繼續瞪他。
他微微一笑,拍拍我肩膀:“抓緊給我弄出個徒孫來哈!”
說罷,揚長而去。
我終究是沒抵擋住春宮圖的誘惑,見左右無人,連忙翻開冊子走馬觀花。
只見冊子上兩個小人先是摟在一起對嘴兒,而後那男的便撫摸女人耳垂脖頸、腰側大腿,翻幾頁快進,便見兩人將身上衣物褪到腰間,以男上女下的姿勢親密無間、陰陽調和去了。再翻幾頁,又見觀音坐蓮等經典姿勢。我匆匆翻過一遍,見沒什麼特殊之處,便合上冊子收進懷裡揣好,匆匆走回寨中。
吃過午飯之後,果然有幾個年長的苗家婦女將我從竹屋中接走,為我沐浴焚香,禱祝諸神,修眉開臉,塗膏染甲,第二天一早又忙著為我梳洗打扮,穿上鮮豔的嫁衣,又將幾斤重的銀飾不要錢似的堆了我滿身。我頓覺壓力山大,努力了幾次才順利站直身子,在小魚的陪伴攙扶下舉步維艱地走出竹屋,爬上鮮花裝點的步輦,由四名紅衣少女抬著,施展輕功向一處露天的廣場躍去。
我剛一露面,廣場上聚集的人群便齊齊爆發出一陣歡呼,擁著四位苗家漢子抬出一張步輦出來,那步輦上,卻是正正坐著程錚。
他終也是換上了苗家的裝束,頭扎赤紅包巾,烏髮編成辮子鬆鬆搭在肩上,上身只穿一件無袖的皂底紅紋小衣,堪堪蓋住腰間所繫的水紅色綢帶,□著一條寬大的紅色長褲。此時他盤腿坐在輦上,襯著周圍鮮花,愈發顯得他眉目如畫。
兩輿交錯而過時,我衝他眨眨眼睛,遮遮掩掩地送了個飛吻。
程錚一笑,輕輕抿了抿唇表示收到。
抬著我和程錚的兩個步輦在廣場上轉了一圈之後,便將我二人放在兩個遙遙相對的高臺上,而後潮水一般退回去,圍著篝火唱起了歌兒。
小魚笑著解釋:“這是我們在祈禱神明保佑你們夫妻把日子過得像蜜一樣甜,永遠沒有苦痛憂愁。——咱們的婚事從天明開始,到日落才結束。待唱過歌之後,大家便會開始狂歡,到時他們會向你敬酒送肉,都是表示祝福之意,你就算每次只吃一口也好,都絕對不能推辭呀。”
我吞一口口水,又問她:“程錚那邊呢?”
小魚聳聳肩:“咱們只給新娘子敬酒,新郎自便。”
我鬱悶,當家的感覺其實也不咋地嘛。
大概是逍遙老鬼的名號實在響亮,從日出到日落,幾乎全寨的男女老幼都向我敬了一遍酒。我雖只用喝一口,但架不住眾人拾柴火焰高,五個時辰下來,我已經跑了十幾遍茅房,加上頭上十幾斤重的銀片子,真真是去了我半條命去。
終於盼到了太陽落山,之前為我梳洗打扮的喜娘就此扶我離席,陪我進到附近竹屋中除□上銀飾,又拉著我沐浴更衣一回,裡面什麼都沒穿便直接為我套上件紅色長裙,擁著我進到一處十分偏僻的吊腳樓中,將我扶到床上,笑道:“新娘子稍等,新郎馬上就來啦!”
我點點頭,目送她們離開。
我本已喝得半醉,然而方才一碗醒酒湯灌下去,又被她們用冷水洗刷了半天,醉意早已去了七八分,只剩下後腦還覺得有些暈陶陶的,兩腿之間也是一片冷颼颼,彆扭得很。
過得片刻,只聽竹門再次吱呀一聲開啟,幾個少女笑著將程錚推進門,關門落鎖後又在外頭唱了一支歌,這才咯咯笑著跑遠了。
程錚站在原地看我一眼,卻是頓了片刻方走到我身邊坐下,側目看向我,臉上微有紅暈。
我嘻嘻一笑,將他頭上紅布解下展開,蒙在自己頭上,笑道:“方才我娶了你,現下該你娶我啦。苗家沒有紅蓋頭,只能用頭巾代替了,相公你別嫌棄呀。”
“不會。”程錚啞聲回我,伸手慢慢挑開紅布,目光粲然地牢牢盯著我。
我清清嗓子,笑道:“現在,新郎官可以吻新娘子啦。”
他也一笑,伸臂箍住我腰令我靠在他胸前,滾燙的雙唇貼住我的,片刻後又微微蹙眉:“身上這麼涼,莫不是病了?”
我抱住他脖子,含糊道:“那就幫我暖過來。”說罷硬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