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的呀!”
向靖聲再次含笑道謝,與三人寒暄幾句,便向向靖聞笑道:“我與程氏伉儷還有話說,二哥可否代我先將三位姑娘安排住下?”又看著三人歉然道,“驛站簡陋,請三位姑娘暫且委屈幾日,待迴歸中原之後,在下定為三位重新接風洗塵。”
三人又連聲笑說不必,同我們打了個招呼之後,便跟著向靖聞走了。
向靖聲待目送四人走遠後,方低咳一聲,向我和程錚點頭道:“兩位這邊請。”
他將我們引進一間書房中坐下,為我們分別斟滿一杯茶,自己雙手舉杯,笑道:“在下有傷在身不可飲酒,現下只得以茶相替,祝二位百年好合,白髮齊眉。”說罷一飲而盡。又斟一杯,道,“這第二杯,卻是多謝兩位替中原請來苗家蠱師,為正道又添一分勝算。”
第二杯喝盡,向靖聲再次將茶杯斟滿,卻不舉起,低眉看著茶湯半晌,輕嘆道:“這第三杯,我卻是想向程夫人討個明白。”他抬頭看我,緩聲問,“在下並無冒犯之意,只是十分好奇,程夫人是從何處得知‘塞外寒鴉’四字的?”
我心道一聲來了,卻又裝模作樣地猶豫片刻,方慌忙笑道:“向盟主既然問起,我也不敢隱瞞。不過在說之前,我卻是要給一個人求個情。待魔教覆滅之時,還望盟主看在他曾襄助正道的份上,饒他一命。”
向靖聲微微挑眉,問:“可是藥何渙?”
我點頭道:“正是他。”說罷便將當日我被東方厲抓去後,如何被他施針散毒,如何用言語誘他助我,如何以東方厲威脅他,他又是因何幫我之事悉數說了一遍。只是將墨潛易容一事說成是藥何渙私藏了墨潛留下的遺物,我亦是從他遺物上知曉了塞外寒鴉之語,又故意將楚修竹那部分說得語焉不詳一帶而過。
七分真兩分假再加上一分不可說,如果這樣他都不能相信,那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了。
向靖聲靜靜聽我說完,也不追問關於楚修竹之事,只嘆一聲,向我道:“程夫人的身份一事,在下已將實情悉數告知幾位長老,亦將所有記錄歸檔。程夫人敬請放心,待魔教覆滅之日,便是你昭雪之時。”
說罷又是苦笑:“在下明白,程夫人往日苦難頻仍,單隻昭雪必定遠遠不夠。程夫人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說,在下定盡力而為。”
我想了想,笑道:“確有一事想請盟主幫忙,我想請盟主為我聯絡一位故人。”
向靖聲頷首道:“但說無妨。”
我盯著他,緩緩開口:“盟主該是知道烈廿七的吧?我想與他儘快見上一面,至於因為什麼,卻要等見到他之後才能告知盟主。”
向靖聲一愣,片刻方道:“程夫人大概不知道,烈廿七現下已是魔教樂堂的副堂主,名字也已改成了樂念。如今他身居高位,一舉一動都受人矚目,夫人所要求的見面一事,恐怕有些困難。”
我搖頭道:“他既已為副堂主,若是暗度陳倉的本事都沒有,便也白白荒廢了盟主扶持他的一片苦心了。請盟主轉告他,我們有十萬火急之事,一定要在十月十五之前見到他。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定能抽出空子來見我們。”
十月十五,既是逍遙老鬼口中蕭氏祭祀的日子,烈廿七既是蕭家人,一定能立即明白其中奧妙。
向靖聲猶豫少頃,終點頭道:“我會發信告知。”
我一笑:“多謝。”
向靖聲道一句不必,又看向程錚:“程少俠可知,我究竟為何急招二位來涼州?”
程錚道:“當是為了塞外寒鴉一事。”
“正是。”他輕嘆一聲,“‘塞外寒鴉’,指的是大漠中一支名叫‘喪鴉’的響馬幫。這幫響馬雖只有十幾個人,但二十年前卻是名噪一時,蓋因他們豢養一種名為喪鴉的雀鳥作為武器,其喙鋒利帶毒,又是動輒成百上千只一齊攻擊,不過片刻功夫便能將人啃食得只剩一副骨架,令人聞之不由膽寒。因著首領姓韓,便索性稱之為‘塞外寒鴉’。”
“後來,東方儲遠赴大漠,向那首領下了戰書。自那一戰之後,喪鴉就此隱入大漠,銷聲匿跡。”
他頓了頓,方輕聲開口:“這次,卻不是我找到寒鴉,而是寒鴉找上了我。”
我們不由一愣,剛要開口發問,向靖聲已先一步慘笑道:“確切的說,是一群烏鴉找上了我。它們呼嘯而來,只瞬間的功夫便將一匹駑馬啃食乾淨,而後又呼嘯而去,只留下一張字條。”
“寒鴉備美酒羊肉,誠邀盟主八月初十關外相會。”
他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