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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是四大長老排名之首。
我立即站起,恭敬地向他行禮問好:“墨長老!”
墨潛笑道:“叫長老卻是生疏了。我和東方儲是過命的交情,你既是他女兒,叫我一聲墨叔也不過分。”說著又衝我眨眨眼睛,“攝心他們還等著我去湊一桌牌九,你叫我幾句,也叫我討個彩頭。”
我只得笑著叫了他幾聲,又祝他財源滾滾,大殺四方。
他哈哈大笑:“你這丫頭嘴倒是甜!好啊,今天墨叔我高興,給你變個戲法玩玩!”說完便用袖子遮住頭面,片刻後,只聽他袖子後頭片刻後發出輕微的噼裡啪啦的聲音,聽起來和微波爐裡的爆米花十分相似。
噼啪聲越來越密集,我嚇得不行,睜大雙眼盯著他微微顫動的袖子,雙手不自覺地舉到胸前,隨時準備抱頭掩護,生怕他腦袋一會當真像爆米花一樣砰地爆了。
還好他腦子裡的爆米花只是響了一會兒便偃旗息鼓,他也終於重新露出頭臉,看著我咧嘴笑道:“好徒孫,還記得我嗎?”
韓荀!
他竟從相貌到聲音,都變成了韓荀的樣子!
我嚇得尖叫一聲退後一步,“韓荀”忙拉住我笑道:“別怕別怕,這是易容和縮骨。你不是青陽派的小弟子?青陽派我統只認識他一人,只能變他出來逗你開心啦。”
我苦笑連連:“長老沒聽說?韓掌門已經在我追隨魔教的當日以身殉派了,我看見已故之人重現人間,自然嚇了一大跳……”開心?我心都快吐出來了!
“韓荀”聽了竟連連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剛剛從西邊回來,很多事都不太清楚,嚇到你卻是不好意思!”一邊說一邊用手抹臉。
說也奇怪,他臉上彷彿不是皮肉而是橡皮泥一般,只來回抹了幾下便變回了原先的模樣。墨潛又笑道:“東方儲與我甚是親厚,他的女兒我自然亦是視若己出的,你以後有什麼事只管同我說。你墨叔別的本事沒有,逗樂的本事卻是一頂一的!”
我扯扯嘴角禮貌道謝,心說逗樂的本事沒見著,嚇人的本事倒的確是一流。
墨潛順利完成了嚇人任務,又抬手摸摸我發頂,笑眯眯道:“進去吧,你爹早就聽見你回來了,見你一直沒下來,還跟我笑你這孩子太認生呢!”
我訕笑著嘿嘿嘿。
廢話,闖空門見著教主大人和人啪啪啪還算好的,要是撞見他正虐人怎麼辦,我是義正詞嚴地和他討論正邪問題還是假裝看不見啊?這可是涉及三觀的大問題,在這個以三觀變態為常態的魔教裡,我和魔教頭子討論三觀問題,我不是閒著蛋疼麼?
為了我自己的生命安全,我還是認生點好。
墨潛又同我說了幾句便道說要去大殺四方,於是就此告辭。我目送他上了二層的甬道才轉身往回走,下臺階時突然琢磨過來:墨潛擅長易容術,深受東方儲重用,應該是個資深情報工作者,而且他貴為長老,就算是剛剛回來,耳目閉塞,其他魔教中人又怎能不把我來了、我如何來了當做頭等大事,第一時間告訴他知道?
他故意易容成韓荀給我看,好像不是那麼簡單。
逗我玩這個理由實在太牽強了些,我畢竟不是三歲小孩了,看著變戲法也能高興半天。
而且他故意找我搭話,又刻意強調和東方儲的交情也有些奇怪。莫非……他也打著和攝心一樣的主意?
還是不太像……
我百思不得其解,沒留神竟已快到甬道終點,急忙以手搓臉撇開雜念,裝出一副什麼都沒想的空白麵孔來。
出了甬道,正看見東方儲蹲在園中除草。他看到我便扔下鋤頭起身笑道:“情兒回來了?方才見著你墨叔沒?”
我早已習慣他一身鄉土扮相,於是神色如常地笑道:“見著了,墨叔還給我變了韓荀看,嚇了我一跳。”
東方儲大笑:“他這個老小子!天生就愛欺負小孩!”笑罷又嘆道,“不過我這一輩子,也只得他這麼一個朋友。我的全部身家性命都可以毫不猶豫地託付給他,所有重要的事,也只有交給他辦我才能放心。”
我點點頭,隨口道:“教主和長老的情誼令人羨慕。”
東方儲卻不接茬,而是一徑盯著我看。我不明所以,也飛速瞥他一眼,竟看到他眼中似有失望一閃而過。
失望?
東方儲笑著垂下眼皮,輕輕搖頭:“看來這一聲爹還得再等等了!——給你留了碗湯圓放在桌上,快去趁熱吃了吧!”
我一頭霧水地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