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3 / 4)

,我衝他吃力地欠身道:“多謝掌門師爺救命之恩。”

韓掌門擺擺手制止了我,走到桌邊倒了杯茶遞給程錚,示意他餵我喝下,自己則雙目炯炯地看著我:“如期,你幼時可曾遇到過什麼江湖中人?”

我想了想,搖頭道:“師爺是否想問我幼時受沒受過內傷?沒有,我自小連病都沒怎麼生過,叔叔嬸嬸看著我長大,也從沒提過這方面的事。”穿越就是有這點好處,不用他們提,我自滿月以來就自己記事了。

韓掌門點點頭,沉吟半晌:“這寒氣在你體內蟄伏已久,被你自個兒消化封閉入五臟六腑,日久天長,磨得我也看不出來原本的樣子了。我現在雖然將它再度封入氣海,但總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更何況它得了程錚的兩段內力,再發作恐怕還要厲害。——事不宜遲,程錚,你即刻去收拾東西,這就帶著如期趕赴藥王谷吧。”

程錚低聲應是,輕輕將我放平躺在床上,快步離開。

韓掌門也隨著起身,低頭看我一眼,目光閃爍不定,像是沉思又像是驚訝,我一時福至心靈,不禁出聲詢問:“掌門師爺可認識我爹孃?我爹叫謝霜,我娘……大概姓夏。”

掌門一驚,沉思片刻後搖頭道:“我的確認識幾位姓謝、姓夏的江湖人士,但沒有一位叫做謝霜的,夏麼……”他苦笑一聲,“我認識的人裡,只有你師祖、青陽派前掌門姓夏,夏淵。他膝下的確育有一女,只是……”

我隱約記得青陽前掌門全家都在八年前與魔教一役中喪生,連一絲血脈都沒留下,剛剛我那一問,似乎是犯了青陽派的忌諱。我連忙道歉:“是弟子魯莽……”

韓掌門擺一擺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好好躺著莫要亂動,我幫你拔針。”說著又坐下,將金針捻轉幾圈之後,按照施針的先後順序依次拔出。

我喘了一會,撐著身子慢慢將衣服穿好,又被韓掌門按回去,囑咐我莫要亂動,先閉著眼養養神。

疼過這麼一遭,我確實累得夠嗆,同掌門師爺客氣幾句就倒下睡了。

這次,應該不會再冷醒了吧?

正文 自願還是脅迫

如果我在青陽派待得時間再長些,我大概會動手寫一本手冊,叫做《青陽派各種起床方法之我見》。

從被師父拎起來被師姐搖起來到被師叔爺拽起來,從餓醒驚醒嚇醒累醒疼醒再到凍醒,我的起床方式一直在不停地重新整理著,本日恰逢大酬賓,凍醒之後買一送一,再被小師姐捏著鼻子憋醒一次。

楚修竹眼角微溼鼻頭泛紅,明顯剛剛哭過,臉上還殘留著擦臉過猛所致的紅印。

我故作驚訝:“是誰惹得我們美麗堅強的師姐哭鼻子,可是少陽師兄又欺負你了?”

小丫頭被我氣樂了:“咱們幾天沒見,你第一句就同我說這個?”她伸指戳我額頭,裝出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自打聽說師叔爺接手教你功夫,我便知道你要吃些苦頭的,可沒成想你會病成這樣。——你啊,真是半點都不讓人省心!”

我攤手聳肩地笑:“不怪師叔爺,是我思念師姐過度,致使相思成疾啊。”

楚修竹憋不住一笑,又立即撅著嘴輕輕拍我一下:“你啊你,初見時悶葫蘆一樣,熟了就現出原形來,活脫一個小登徒子!”再蹙眉問我,“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小時候受過內傷?”

我聳聳肩:“我也不清楚,也許到了藥王谷就知道了吧。”

她聽了沉默半晌,從懷裡摸出個平安符塞到我手心裡:“我剛出生不久就生了一場大病,據說當時十分兇險,家裡連棺材都準備好了,後來我娘去廟裡求了個平安符回來給我貼身帶著,病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好了。這符我從來沒離過身,不過眼下,你比我更需要神明庇護。”

她將我的手攥成個拳頭握住平安符,眼中淚光盈盈:“別推!這是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物事,現下不過是借給你罷了,我可等你回來親手還我!”

我鼻子也是一酸,趕忙笑著點頭:“好。”余光中看到程錚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門口,忙也衝他一笑,“是要走了嗎?”

程錚點點頭,走進來將我打橫抱起抬出院門,楚修竹忙也抓起個包袱亦步亦趨地跟著,淚花直在眼眶裡打轉,卻強打精神和我說笑逗趣,彷彿我只是得了感冒,到山下看個門診即回一般。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也不知道這一去要什麼時候才回來。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趕緊掙扎著伸手向她,楚修竹急忙握住,我別有用心的一笑:“師姐,我算是你最好的朋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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