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是說,還沒探明我的來歷和目的之前,我還是有搶救價值的。
我“哦~~”了一聲,奪過他手裡那半瓶暖靈子,一股腦兒全倒進嘴巴里吞了。片刻呆滯,他忙兌了溫水捧到我口邊,我仰脖幹了。喘口大氣,望著他:“放心。我還不想死呢。”
他輕輕勾起嘴角,那是個頗為完美的弧度。
可不知為什麼,這個笑容令我剎時想起昨夜天池旁那個變態清爽的笑聲。在那個恐怖的夜晚,我眼見著他不當回事地把個活人的腦袋輕易斬了去。而那之後,他居然還滿臉無辜地跟我說什麼,與他何干。
與他何干?
他完全不把別人的性命當一回事。可是,他為什麼說要救我?讓我喝人血真的能救我的命嗎?……
我覺得頭有點暈。腋下一涼,才想起來還夾著體溫計。取出來一看,我的天,38度9!怪不得覺得這冷如此熟悉……原來發燒了。該是昨晚吹了冷風的緣故。楚千雪見我從身體裡取出支奇特的東西,不由得大吃一驚,還沒等問,我便吩咐他把床邊的包拎過來。我翻出藥盒,捏了片阿司匹林拿水送了。才聽見他問:“林姑娘,這是?……”
“退燒藥……”我閉了眼睛,體溫計扔在一邊,控制不住地昏昏睡去。
一覺醒來,屋子裡全然黑了。清清冷冷不知誰的琴聲淡淡飄進來。摸到手錶一看,原來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我直覺著身體似乎退了點燒,好象清爽了許多。肚子有些餓,喉嚨幹得厲害。瞧見桌子上白天喝過的茶還在,顧不得地斟了喝下幾口。涼涼地滑進胃裡,一陣舒暢。也不知道這樣喝涼水會不會死得更快……
抓起藥盒吞了幾片阿司匹林,裹好衣服打算去泡溫泉。推了門,見一攏白衫垂著齊腰的墨髮,端坐在我門前橫著雙手正扶琴呢。難得,這麼冷的天。
我挪過去,站在他背後低聲:“還沒走那?”
那琴聲噶然停了,聽他冷笑道:“如何捨得。”
我後退一步:“楚千湮——怎麼是你?”
他並沒回頭,只又展開弦來,淡淡扶著清冷的曲子。
“千雪正在藥齋裡。”他不看我,指尖撥弄琴絃,“你還不知道吧。洛陽川的女兒,今日廢了一條胳膊。”
“什麼?!”我驚叫。不是吧?搞什麼啊??
他掛著嘲弄的冷笑道:“怎麼,還有閒情雅緻為別人擔憂?那丫頭只不過斷條胳膊,而你——”
他漸漸停了琴,傾斜著身子回望我,這一望卻似乎呆了,立時站起來仔細盯著我的臉。我不由得向後退去,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雙指壓著我的脈搏。我嚇得大叫:“幹嘛!?放開……”
“噓~~~”他湊近我的臉,沉著濃重的眉低聲。我也不知這變態到底要幹嘛,手腕被他捏得痛了,他仍不放手。不大會兒,卻見他眉頭凝得更深了,那雙和楚千雪那麼像的眼睛,很近很近低低望著我,只聞他狐疑道:“你……吃了什麼?”
“嚇?吃什麼?今天什麼都還沒吃,餓得很……”我向後縮去,他又逼近了來,仍抓著我的手,暗暗對著我的眼睛:“到底吃了什麼?”
我突然想起來了:“楚千雪!”
他的眼睛立刻圓了許多。我馬上解釋:“不不,是楚千雪送來的暖靈子。我吞了一瓶子。”想了下,突然喜上心來,反而抓著他的袖子:“我身上的毒是不是有所好轉啊?是不是??”
他卻鬆了我的腕子,冷道:“不願講?自當我多管閒事……”轉了身好象要走。我正急著,哪容他這個當口走,死死抓著那袖子不鬆手;“喂,話沒說完就走是什麼意思?我到底是不是好起來了啊?說話啊!”
他似乎惱了,摔了袖子道:“去問千雪。做什麼纏著我?”
“你……”我氣得夠戧。忽而夜風襲來,一個不忍打了個噴嚏。那變態正在遠去的背影停了腳步。佇立了一會子,突然憤憤地回身朝我走來。我茫然地看著他迎了滿臉的怒氣,直走到我面前,我奇怪地指著他說了個“你……”就見他脫下罩袍唰地披在我身上,然後滿臉怒氣地大步走了。
我瞠目結舌地站了半天,才罵出一句“神經病……”,小心地拖著我一身玻璃似的的骨頭慢慢挪進隔壁的溫泉池去了。
洛抒懷的胳膊斷了?
我蜷著身子浸在溫泉裡,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哪裡出了簍子。
渙佯子是何許人物,他怎麼可能會出紕漏?
而且原版裡洛小姑娘可是四肢健全蹦蹦跳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