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極了。這頭一句是臺詞,一字不差!我有救了……
“爺爺……”他急急地道,“孫兒自知不肖,平日總不能承歡膝下……可這兩位姑娘卻……”
“老夫不醫江湖中人。”渙徉子甩了袖子冷哼一聲轉身便走。男一號立時跟了前去苦求:“爺爺!這是洛莊主的女兒抒懷!她不是江湖中人,她……”
“是洛陽川的女兒?”老者停下腳步來,頗有些驚疑,探了探抒懷的脈,詫異道,“冰骨!是誰下的手?”
“聖火教桐葉四仙。”楚千雪老老實實地回答。渙徉子聞言,突然抬頭盯向他,憤憤地搖頭:“作孽,真是作孽!”反身招呼小童,“愣著做甚!快扶這姑娘進去。”
我立刻鬆了口氣——他答應醫了!太好了!
楚千雪也是立刻喜上心頭,直拜謝起來。渙徉子點著藤杖:“起來!成什麼樣子。”楚千雪立刻應了是站起來,跑回來扶了我下車,微笑著道;“林姑娘放心吧。”我點著頭,小心地下車,軟衾一旁跟著走到門前,卻見渙徉子拿了藤杖一攔:“這是何人?”
男一號忙道:“這位是林姑娘,自番邦邇來……”
老者上下打量了我番,探了我的脈,明白和抒懷中了同樣的毒,不由得蹙眉:“姑娘,並非老夫不肯醫你,只是這冰骨之毒陰狠至極,即便是老夫,也只能一次醫治一人。”
我覺得腦子裡好象突然空了。
麻木地聽見渙徉子問:“千雪,你自己選,先救哪一個。”
半晌,才聽見楚千雪低低的聲音:
“請爺爺……先救懷兒。”
千雪
千雪武山南十幾裡的地方,有澤大湖,名曰天池,湖水冬夏無減,據說有白龍於此昇天。天水郡內有許多眼泉水。名字我都叫不上來……但古人認為,這裡是寶地,是仙地,所以這些水是有靈氣的,浸飲可以延年,可以養顏,可以驅邪,當然也可以驅散毒氣。
所以,我被護送到天池近側。那裡有眼溫泉,據說因離著天池最近而靈氣最旺。渙佯子爺爺告訴我每天必須泡在溫泉裡至少4個時辰——注意,他說的可是時辰。合每天8個小時,聽上去好象打卡上班。為的是讓身體烘著暖熱,儘量壓制冰骨毒的寒氣,興許能多拖些日子……
我閉上眼睛,讓水沒到鼻底。
難道,我只能在這裡等死麼?
“請爺爺……先救懷兒。”
楚千雪此言一出口,軟衾立時惱了,罵他無情無意,辜負了我對他的好對他的心意……我只能苦笑。我只是在努力盡我身為作者的職責罷了。可是儘管我如此拼命,卻仍然沒有挽回情節被一點一滴篡改的勢頭,不僅如此,興許連自己的性命都會賠進去……
我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啊???
而如果我真的死了,又會變成什麼樣呢?
會不會從故事裡跳出來?……亦或真的就那樣死了?這個賭注,未免太大了些……
……
身體一點點滑下來,在水氣繚繞地溫泉池裡,我恍恍惚惚著,幾乎要睡著了……
“……林姑娘,你在麼?林姑娘?”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門上的紙窗映著一個黑影。聽聲音,該是楚千雪。我應了一聲,小心地從水裡站起來,回身拿了件衣服。
臺子上擱著我的手錶。我皺眉。
都夜裡1點了,他怎麼來了?
開了門,月光裡映著他的臉,竟然有些疲憊。
是了,驅除冰骨毒也需要有人灌注大量真氣進去。這一晚,他大概一直都在為洛抒懷耗費內力呢。
“這麼晚來打擾你,實在唐突的很。”他低望著我,聲音很沉。
“無所謂。反正我以前也經常通宵趕稿的。”我扯出一朵笑,請他進來。他卻凝緊了眉,走進來立刻回手關了門:“林姑娘,湖邊夜裡是很冷的,你的身子禁不得這夜涼的。”他脫下罩衫輕輕披在我身上。我確是覺得冷的,緊了緊這衣服,臨著溫泉蹲下來,仰臉一笑:“你,不必覺得內疚。”這確實不是他的錯。他的性子是我給的,我最清楚不過。
“不……”他走近我,單膝著地,輕輕搖著頭,深深望進我眼底,似乎想從裡面挖出什麼東西似的。看得我毛毛的,終於忍不住伸了手,想擋住他的眼神,卻被他一把擒住手腕。那雙眼睛仍直直地在我面前。被個男人這樣瞧著,我心底沒防備地慌張起來。
“做什麼……”我別過眼神企圖反抗。他卻輕易扳回我的目光:“林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