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五公主抬眸望了她哥一眼,見哥哥笑得人畜無害,隨即又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跑著走了。
在外人眼裡,當初那位觸怒聖顏的大皇子才將解禁,也不過是因著下頭兩位已經被封了王爺的弟弟娶妃子的緣故。
燕王齊王已經到了娶妃的年紀,大皇子自然也該娶妃了,如此,聖上念著與先皇后的情分,網開一面,饒恕了大皇子。
到底是父子,而大皇子這些年又受了這麼多“罰”,聖上與先皇后又感情甚篤,如今父子得以重聚,聖上自然會多照拂大皇子幾分。
大皇子如今只有皇子的身份,不像二皇子三皇子,得封王爺的時候,就已經搬出宮外自己府邸去了。
如今朝臣都在議論、揣測聖意,因為大興朝如今尚且未有儲君,聖上前腳剛封二皇子三皇子為王爺,後腳便釋放了大皇子,想來是有用意的。
回了自己住處,大皇子進了密室,隨即拍了兩下手,便有影衛顯出身來。
這些年,他以周庭深的身份參加科舉,入朝為官,從最底層做起,不但體恤到了民情,也暗中培植了一支只屬於自己的親衛。父皇雖然屬意他為儲君,但是君心難測,父皇是母后的夫是自己的父,也是貴妃淑妃二人的夫、是下頭兩位弟弟的父親,當初自己母親是如何死的,他心裡記得清清楚楚。
這麼些年來,他一直裝著不清楚,一直隱忍著,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自己登基為帝,到時候再替母報仇。
兩位影衛跪在大皇子跟前,大皇子點了點其中一個,問道:“京兆尹周庭深,自上任以來,得罪了京中不少權勢,如今朝中彈劾他的人很多,可是,卻鮮少有人能夠拿出確鑿的證據將他拿住。”他微微頓了一下,一雙清潤的眸子裡閃著精銳的光芒,“如今我需要你們做的,便是助那些彈劾的人拿住確鑿的證據。”
跪著的影衛抱拳道:“主公放心,屬下們會安排妥當的。”又說,“替身屬下們也已經找好,是刑部大牢裡面一個死囚,容貌跟府尹周大人幾分相似。”
大皇子沒有多說什麼,只點頭道:“不要讓任何人察覺到絲毫蛛絲馬跡。”
影衛走後,大皇子一個人站在密室裡發了會兒呆,想起方才五公主說的話,他漆黑的眸子眯了眯,右手握成拳頭,輕輕敲在桌案上。
如今他既已恢復了真實身份,那麼周庭深那個身份,便不可能再存在了。因此,剛好趁著朝臣彈劾他的這個時機,將那個身份給處理掉,以除後患。只是……妹妹說的對,他可以安排得天衣無縫,唯一怕的,卻是她受到傷害。
他們認識有三年了,當初他高中之後去揚州古陽縣上任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小女孩長得粉雕玉琢,梳著可愛的花苞頭,卻是總在他跟前裝大人的樣子。他跟她舅舅是好友,而那個時候她又還小,他自然也是將她當做晚輩來看的。
可是,她卻總喜歡喚自己叫哥哥,她愛哭,卻也愛笑。多年的磨練,他已經長成了行事沉穩的少年,練就一張寒冰臉,旁人見著都是生畏的,她卻是不怕。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從何開始,他就已經習慣她在自己耳邊嘮叨了。
孤寂已久,能有個人陪著說說話,也是叫他感動的。
似乎只是眨眼之間,當初的小不點,就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少女明眸皓齒,國色天香,卻又難得的不驕縱矜貴,難得還那般善解人意。他原一直是將她當做小孩子看的,他疼她,就像是疼阿喜一樣,可不知不覺的,那種感情似乎變了。
他心裡明白得很,她終究不是阿喜,她也不再是小孩子了。
大皇子眸光深邃,靜靜看著室內那閃爍著的紅燭,他知道,父皇為了讓他能與燕王齊王勢力抗衡,親自頒發了《選諸皇子妃敕》,為的就是讓他娶一位江南世家女,從而籠絡住江南勢力。
如今朝中分為兩派,逐漸沒落卻是又依然根基深厚的眾世家,還有近幾十年來如雨後春筍般以科舉逐漸爬上來的寒門學子,兩股勢力旗鼓相當,互相牽制。若是他能得江南世族支援,便可以與其二抗衡,從而達到三足鼎立的局勢。
可也只是鼎足之勢,他卻並不能保證一定能夠得勝,如此便就想到了唐國公李家。
李家雖在文皇帝時期已經外放至北疆,可是他心裡清楚明白得很,其實父皇一直都有意將唐國公一家再調回京城為官。只是之前的唐國公李夙堯不貪權勢,一直未有應允父皇罷了,如今的唐國公李思汝,聽父皇的意思,倒是有那麼幾分回京為官的意思。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