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地說:“我可憐的孩子,已經是半條命的人了,如今卻還要遭這般的罪。”抽出帕子來使勁擦著眼淚,卻是越哭越洶湧,“要是琦兒沒了性命,我可也不活了。剛剛二姑娘說大姑娘怎生帶著病還下地,想必是大姑娘覺得自己名聲毀了,這才尋了短見。”
說完話,她有意無意地看了杜氏一眼,一旁的杜氏面色倒是有些尷尬起來。
既然這喬氏如此囂張,雲瑛也不打算給臉了,只哼笑道:“喬姨娘,你這是哭給誰看呢?雲琦毀了名聲,這也是她自己作的!我還真就不信了,若她自己沒有那樣的想法,我娘跟姑母能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嗎?就算用刀架著她,她若真是抵死不從,我娘跟姑母還能殺了她?如今倒是好了,醜事被人揭穿了,我娘成了罪魁禍首,她倒是無辜的可憐蟲?她什麼時候投水不好,偏生在三表哥經過的時候落水,目的不是明擺著的嘛!”
雲瑛話裡都帶著謝老太太,主要是想提醒大家,這事情不是她母親杜氏一個人的錯,不要見誰老實就欺負誰,既然事情發生了,慫恿者都別裝孫子。
謝老太太被一個小輩拐著彎給說了,老臉一紅,也沒答話。
雲老太君雖然老了,但是心裡明鏡兒似的,其實雲瑛不說,她也明白。
但是如今當著這麼些人的面,孫女不該指責長輩,便虎著臉訓斥道:“阿瑛,你可不許胡說八道!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喬姨娘,呆會兒琦丫頭醒了你去跟她說,她的親事我老太婆會做主,不會讓她隨隨便便嫁了的,讓她往後安分些。”
喬姨娘縱使再恃寵而驕,也知道此時不是哭鬧喊冤的時候,她已經想好了,晚上等老爺回來的時候,跟老爺說去,因此便應道:“是,老祖宗。”
雲老太君見李承堂身子上衣裳還滴著水珠子,趕緊喚人來:“去,領著承堂少爺去三爺那裡,選套合適的衣裳給承堂少爺穿。”又望向李承堂,心疼地說,“你這孩子,可憐見的,好好的進京的,可別病著回去。”
她瞧著眼前少年,挺拔的身姿,威武不凡的氣質,不愧為李門之後,那通身的氣派,跟旁人就是不同。雖然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著自己三女兒跟三女婿了,但是如今瞧著這少年,仿若瞧見了他爺爺當年的影子。雲老太君的三女兒乃是李承堂的祖母。
如此想著,雲老太君便多嘴問了一句:“你是奉了太后娘娘進京討媳婦的,如今心目中可有了合適人選?”
李承堂瞄了謝繁華一眼,低頭淺笑道:“已經有了,就等著她及笄。”
雲老太君來了興致,想問他是誰,可又覺得此時怕是不合適。又見他身上衣裳還溼漉漉的,便趕緊催著小廝領他去雲珩那裡。
回頭雲瑛又拉著謝繁華說了會子話,還想攛掇著一起去賽馬,好在被攔住了。
臨走的時候,雲瑛爺們似的攬著謝繁華肩膀道:“每年春天暖和的時候,五公主都會組織馬球賽,我向五公主舉薦了你,不過,能不能進皇家馬球隊,這還得看你自己本事。”她上下打量著謝繁華,越發覺得她好看,不禁讚歎道,“你這模樣,往後出門的時候怕是得帶著面紗,否則叫京城裡那些紈絝子弟瞧見了,就麻煩了。”
謝繁華倒是不怕,她是侯府正經的姑娘,又是當街賣唱的,旁人敢拿她怎麼樣?
便笑說:“阿瑛,我得回家了,我娘也該回去了。”
雲瑛卻是嘆息:“三表嫂可真是幸福,三表哥可是全心全意都撲在表嫂身上的,不像我娘,我爹雖說待我娘也不錯,可我總不喜歡那喬姨娘,一股狐媚子勁兒,把我爹的魂兒都給勾走了。”
謝繁華想著,這樣的事情,她一個外人小輩也不好說,只能勸著道:“希望往後你我的夫君都能一心一意待我們,若我未來的夫君要是待我不好了,我才不管什麼家族名聲了,我指定跟他和離。”腦海中忽然閃現周庭深的身影,就又想到了約他元宵節相見的字條,臉刷一下就紅了。
剛回了汀蘭院,謝繁華先去了陳氏那裡,翠屏見三姑娘來了,小步過來彙報情況道:“姑娘,太太一早就回家來了,原帶去的禮物也是原封不動給帶了回來。”她早上是跟著陳氏一起去的陳家,也是親眼見著陳老太太將她們太太趕回來的情景,不由嘆息道,“陳家老太太似乎還是不能原諒咱們太太,不過,奴跟翠竹好生勸了太太一番,太太如今睡下了。”
謝繁華對翠屏的此番言行還是很滿意的,便點頭道:“太太定然還會再傷心一陣子,你們好生給伺候著,既然太太已經歇下,我就不進去了。”又吩咐道,“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