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竟然天將奇兵,一入宮就是二品,這讓其他品位低微的嬪妃如何心服?即便她有皇后撐腰,也擋不住其他人的蠢蠢欲動。
聽聞這個訊息,染袖先是露出深思的表情,隨後嘴角微揚。如今的情況不是正好?她正愁不知道該如何疏遠乾王,安如瑾這一插足反而給了她機會,有她吸引眾人的目光,雲舒宮可以趁機發展穩固,將三司的事情處理妥當,徹底坐實夏末涵的昭儀之位,只要不犯打錯,一兩年之後,她必然能榮登一品,到時候她的家人全部會被遷入首都,成為新興貴胄。
只是她還有一個疑慮,那便是尚不清楚安如瑾的為人,若是頗有手段之人,她就得事先做好防範的準備。
嗯,找個機會探探。
這個機會很快就到了。
這天下午,染袖與琴心一起前往花圃採摘花瓣,路過湖心橋時,迎面一名衣著華貴的女子領著兩名宮女徐徐走來。
染袖和琴心連忙退到一邊行禮,垂首等待貴人過去。
誰知那女子卻在兩人身前停了下來,只聽得一個清越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抬起頭來。”
染袖兩人疑惑地抬起頭,正好對上那女子的審視的目光。
安如瑾。染袖心中冒出這個名字,前幾天遠遠見過一次,如今看來,確實是風華絕代,衣著打扮也很有特色,笑顏如花,煙視媚行,稱得上一代尤物。
“你可是染袖?”安如瑾詢問道。
“回娘娘,奴婢正是。”染袖的衣著與一般宮女不同,別人能認出來也不算奇怪。
“果然清秀可人,聽說你是本屆鬥舞的魁首,不知本宮可有幸一睹你的舞姿?”
“娘娘過獎了。奴婢蒲柳之姿,不過有幾分運氣罷了。”
“呵呵。”安如瑾笑道,“過幾日便是本宮的生辰,染袖可願為本宮一舞助興?”
“娘娘看得起,奴婢自是不敢推辭,只是此事還需要問過奴婢的主子夏昭儀。”
“行,此事本宮親自去說。你們先忙去吧。”
染袖兩人又行了一禮,正準備離開,誰知安如瑾似乎突然拐了腳,身子一偏,就朝染袖倒去。
由於離得太近,染袖來不及躲閃,只覺得一陣巨力將她撞向橋邊,眼看就要掉到湖中。
但染袖是何人?她的平衡感幾乎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要腳稍微一勾就能穩住身形,誰知左腳又被人狀似無意地踢了一下,染袖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終於還是失去了平衡,在琴心的驚呼聲中翻入了水中。
安如瑾驚訝地捂住嘴巴,忙吩咐身後的宮女叫人來救。
染袖在水中撲騰著,她並不著急,一邊緩慢朝岸邊移去,一邊在思考安如瑾的意圖。同時心中瞭解了一個事實,安如瑾是練家子!染袖雖然學習了柔術,對付普通人三五個不在話下,但是若面對的是這個時代的練家子,除非對方不設防,否則她還真不是對手。
好不容易撲騰著上了岸,渾身溼透染袖裝作嗆水,不停地咳嗽。
琴心跑過來關切地問:“還好嗎?”
染袖擺擺手,虛弱地回道:“不礙事。”
“這是怎麼回事?”正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抬頭一看,正是乾王。
染袖還沒開口,就見安如瑾已經上前跪道:“皇上,是臣妾不好,剛才走路不小心拐了腳,結果將這名小宮女撞落水,請皇上責罰。”
染袖垂下眼,掩去那一抹精光。安如瑾如此率先表態,她反而不好告狀了,周圍幾人都可以作證,她“確實”是拐了腳,染袖落水只是“意外”。
乾王看向染袖,他雖然不相信安如瑾剛剛入宮就會為難一名和她沒有任何衝突的宮女,但還是需要從染袖那裡得到確切答案。
染袖回道:“回皇上,剛才確實是意外,奴婢沒事,就是不知這位娘娘的腳傷嚴不嚴重?”
“安昭媛,需要喚御醫來看看嗎?”乾王道。
安如瑾忙道:“不用了,臣妾宮中有藥酒,回頭讓宮女揉一揉便沒事了,不用勞師動眾。”
“好了,你們都起吧。”乾王上前將染袖扶起來,看她**的可憐模樣,柔聲道,“快回去換身衣服,喝碗薑湯,若是感染風寒就不好了。”
染袖溫和地笑笑,謝過乾王之後便在琴心的攙扶下離開,轉身時餘光瞥見安如瑾眼中的精芒,心下凜然。
看來,這次宮中進了一位不可小覷的人物……
第二日,安如瑾竟然帶著禮物親自來看染袖,順便拜訪夏末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