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耐煩了,它揚起半身,做出了準備進攻的姿勢。染袖眼神一凜,成敗就在頃刻之間,恐怕只此一次機會了。
她臉上的笑容更甚,輕輕抬起一隻腳,順著蓮臺邊緣做逆時針划動,慢慢接近小蛇,同時用擺動的衣袖吸引小蛇的注意力,就在腳離它不足十厘米時,她以極快的速度踢向剛剛躍起的小蛇,兩者交鋒就在一瞬間,只聽得“咕隆”一聲,小蛇落水,危險解除!
染袖和戚隱同時鬆了一口氣,但誰都知道蛇是會游泳的,所以染袖不能保證它不會再爬上來,正好此時也即將進入舞蹈的□,兩人相視一眼,同時微微點頭。
染袖放鬆身體,深吸一口氣,聽著簫聲的節奏,雙手緩緩交叉到胸前,然後微微上舉,接著,用力向兩邊一展,原本一直收在手中的長袖倏地拋開,最前面的一截沉入水中。
此時,曲子重回原本的節奏,開始高揚,染袖微微一笑,兩手突然向上一揚,長袖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幅度,同時水珠漫天,在陽光的映照下,如寶石般閃閃發光,待落回湖面,又如珠灑銀盤,水花炫目。
緊接著,染袖輕身躍起,疾旋,落下,再躍起,再疾旋,長袖化作圓弧,有如仙雲環繞,水珠飛灑,銀光點點,漣漪成韻——這是怎樣一種美麗?天人舞袖,疑似夢境。這一幕,深深地印入所有人的腦海中,成為了他們終生難忘的永恆。
簫聲低轉,染袖落回蓮臺,靜立其上,身體隨著蓮臺緩緩旋轉,她抬頭看向眾人,笑容如暖風曉月,頭微微偏垂,一手抬起,一腳彎曲,最後將動作定格在這一瞬間。
一舞傾城,絕世無雙。
眾人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此刻的心情,這一舞顛覆了他們從前對舞蹈的認知,幾乎達到一種令人仰止的高度。華麗、炫目、柔韌、平衡、新奇、變化多端、超凡脫俗……觀看這樣的表演,簡直就是一種極致的享受。
眾人歡呼著,毫不吝嗇地送出熱烈的掌聲,久久不息。他們都知道,這一屆鬥舞的首名已經出現了,在御前表演之後,魁首亦非她莫屬。
染袖和戚隱相視而笑,他們心中的喜悅是難以言喻,這種經過考驗而獲得的成功,是對自身能力最大的肯定與讚譽。
魁首,他們受之無愧!
與他們心情相反的,是其他進入決賽的舞者們,特別是那幾個心懷不軌的人,完全沒料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染袖與戚隱依然完美地完成了最終的表演,他們嫉恨之餘亦不得不甘拜下風。
不過事情並沒有完,表演結束後,染袖便找來離若詢問有關蓮臺的事。
離若臉色陰沉道:“我想他們應該是趁我去幫你拿舞衣時下的手。”
“聲東擊西嗎?”染袖低喃。破壞她房中的舞衣是假,接近蓮臺是真。
“我問過送蓮臺的內侍。”離若又道,“確實有幾人趁著我離開的空檔找他們攀談,其中一人是王珍陵的僕人。”
“王珍陵?”染袖微微一愣,她以為會是姜鳳兒,在上場前,姜鳳兒明明露出了詭異的表情,顯示她確實動了什麼手腳。
對了,姜鳳兒的表演也在下午,她和她的同伴可能沒有時間和精力親自動手,所以她找王珍陵合作也並非不可能。
“這群女人實在可怕,剛才戚隱給我畫出了那條蛇的樣子,那是一種毒性很強的蛇,一旦被咬,一炷香的時間若沒有服下解藥便會毒發身亡。最後再去查,恐怕也只會當作意外。”向來爽朗的離若一想到染袖差點被人害死,便忍不住怒意勃發。
染袖垂下頭,眼中也閃過寒意。還是那句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她們最後消停了,她也懶得再計較前一場的暗算,畢竟求勝之心人皆有之,只是手段各有不同而已,她自己也不是什麼本份的人,沒有資格譏諷別人。但是任何事都有個限度,竟然連她的命都算計進去了,她如何還能忍氣吞聲?
“染袖?”離若喚道,“你還好嗎?要不要我找個機會教訓她們一下?”
染袖搖頭道:“不,你一出手就會被人抓住把柄,到時候傳到別人耳中,會對我們的名聲有損。”
“難道就這麼算了?”離若一臉忿忿。
當然不。染袖嘴角微微揚起,目前最好的報復,便是徹底將她們拒於三名之外。即使她們都被看好,只要最終結果還未公佈,那麼便仍有可趁之機。
姜鳳兒,王珍陵,可做好了迎接驚喜的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更新時間一般是晚上9點到12點,以後若不更會提前通知,免得大家白等。抱歉,不能保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