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酒不會醉,少也無妨。
每被攔次,黎子何便會想到暮翩梧對的話,心中不由堵,自己對他不坦誠,他是由始至終都清楚的,儘管隱瞞過,他仍是知道的兒身,知道季家人的身份,若是要害自己,只需抖出樣,便無法在皇宮生存下去,可他保持緘默,也不代表完全可信,信任是雙方的,他若信自己,為何不坦誠不公出自己的身份?
黎子何訕笑,或許種想法有些過分,自己無勢無力,與沈墨合作無論如何都是得便宜,其實,根本沒有懷疑別人的資格。
“沈醫師,怎會坐在那裡?”雲晉言突然開聲,好似剛剛才發現沈墨,驚訝道:“快快上前來坐。”
眾人眼神瞬時投向沈墨,黎子何也不例外,雲晉言指的位置,是右手邊第排第座,理應是顧衛權所坐,因他去西南郡未來得及返回,便空出來,無人敢坐。
沈墨臉上波瀾不驚,站起身拱手道:“在下與徒兒同坐便好。”
“哈哈,那黎御醫也並上前便是。”沈墨並未稱“臣”,雲晉言也不氣惱,反倒放聲大笑。
黎子何忙行禮道:“微臣不敢……”
“皇上。”黎子何話未完,馮宗英突地站起身,面色微醺,該是喝不少酒,口齒有些模糊,意識倒還似清明,道:“個院史還在裡,那倆御醫憑什麼坐那裡?於禮不合於禮不合……”
雲晉言恍然大悟狀,頭連連稱是,又道:“那馮院史上前來坐可好?”
黎子何被沈墨拉著坐下,便看到馮宗英步履踉蹌地從第二排走出去,欲要行到對面,剛剛走到過道上,個沒站穩,打個趔趄,摔在地上,撲得旁邊桌上的酒菜倒地,嚇得那官員面色發白,連忙扶起他道:“大人可還好?”
馮宗英眯眯眼,騰地爬起來,擦擦身上的汙漬,拍著額頭輕聲道:“丟人丟人,真丟人!”
殿上有幾名官員掩嘴輕笑,雲晉言也帶著笑意,未有責怪之意。
馮宗英穩穩身子,拱手道:“皇上,老臣不勝酒力,請旨先行退下。”
私底下馮宗英不給雲晉言好臉色,可在百官面前還是行規言距畢恭畢敬,雲晉言見他站穩都難,臉上因著酒力躥紅片,頭道:“那馮院史便好生回家休息便是。”
馮宗英搖頭晃腦地謝恩,馬上有太監上前扶住他,被他手甩開怒道:“還沒老到要人扶著走路。”
罷踉踉蹌蹌地出殿。
黎子何正擰眉不解,聽到旁邊沈墨極輕的聲音兩個字,“裝的。”
假裝醉酒?
黎子何疑惑看向沈墨,見他肯定頭,拿手在桌上劃個“藥”字,意思是馮宗英面上的潮紅是吃藥所致?
想想也是,馮爺爺雖愛酒,可也不會不分場合醉酒鬧事,剛剛那醉酒的模樣,的確有十分真,若非沈墨提醒,也看不出來是裝出來的。
只是為何?
黎子何垂眸夾菜,卻是食不知味,馮宗英早過卸官修養的年紀,至今仍留在太醫院,他因著虛榮捨不得身上的官職,黎子何不信,多年前他便打算將院史位讓給沈墨,他為著那些許俸祿,也不太可能,從先帝在位時馮宗英便是當朝御醫,先帝厚愛有加,時常賞賜,那他留在太醫院,要麼,覺得沒有合適的人替代他的位置,要麼,有何令他無法放下之事……
“黎御醫!”
黎子何正在沉思間,聽到雲晉言的聲音,連忙起身拱手道:“臣在。”
“來看看愛妃如何?”
黎子何才抬頭,見姚妃捂著小腹,好似極其難受,面上妝容過厚,看不出臉色如何,雲晉言擰著眉頭正看著自己,黎子何忙退出坐位,瞥沈墨眼,見他想什麼,卻礙於身邊的人,沒能出聲。
黎子何順著臺階步步上前,正在猶豫間,雲晉言道:“無礙,直接拿脈便是。”
黎子何領命,搭上姚妃的右手,垂眸間見姚妃不著痕跡給自己個警告的眼神,再拿脈,瞬間明白的意圖,退下拱手道:“稟皇上,寒露重,娘娘怕是染寒氣,故此身體不適,臣開兩副藥,休息兩日便好。”
“臣妾還是先行回宮。”姚妃低眉順眼,聲音細如蚊吶。
雲晉言頷首,吩咐黎子何道:“送娘娘回宮,好好開方。”接著轉首對姚妃柔聲道:“愛妃先行休息,朕稍後便到。”
黎子何彎腰拱手領命,悅兒扶著姚妃起身,黎子何退在邊讓二人先行,隨後跟上,又看眼沈墨,見他對自己頭,心中瞬間安穩不少。
殿外早已被夜色籠罩,繁星滿布,涼風襲來,將先前的喧鬧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