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德羅,不,現在應該是小湯姆,他從拉文克勞女生的頭上取下皇冠,然後說道,“也許這樣的我,既不屬於幽靈,也不屬於人,可以說出那個契約的秘密。”
“……”斯內普抱著潘,靜靜地等待,只要潘沒有死,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不是嗎?
小湯姆看著斯內普沉靜地等待著,微微一笑,心下略略欣慰,潘至少在看人的本事上,從來都是不錯的,只是……這個陰沉的男人,會為他做到什麼地步?會為他冒險嗎?不,他必須為潘去冒險,否則,他不介意冒著潘永遠也無法回來的危險,殺了他。
“首先……也許我們可以從魂器開始說起。”小湯姆蹲下身,將拉文克勞的冕冠遞給了斯內普,“主魂——也就是你去年遇到的伏地魔曾為了生存將自己的靈魂割裂成若干個碎片,儲存於一些珍貴的容器之中,我,是他16歲那年製作的魂片,最早的魂片,被放置在日記本中,而剛才那位,也是魂片,被置於拉文克勞的冕冠之中。很抱歉,對於魂片,我知道的並不太多,但是作為有意識的靈魂,我們都渴望擁有主魂一樣的身體和能力,並且並不希望被主魂吞噬……我想……就某種意義上說,他和我,都是失敗的作品。主魂不會希望給自己製造太多的敵人,尤其那些敵人還十分了解他,而以我對主魂的瞭解,有了冠冕和我,如果還有其他的魂片的話,應該是沒有意識的……而因為它們沒有意識,因此,我也無法透過靈魂的波動,去感應他們的位置,事實上,這很難,即使是剛才那位,我也是最近得到力量後,才感應到的。”頓了頓,當小湯姆看著斯內普那略含防備與危險的眼神時,方才說道,“別緊張,我不是那個瘋子,否則潘也不會想方設法復活我,並幫助我吞噬那片魂片不是嗎?我是要用來對付主魂的,所以眼下,你最好別輕舉妄動,否則會令他的計劃功虧一簣的。”小湯姆邊說,邊用手指了指潘。
然後小湯姆輕輕蹲在潘的身邊,輕輕用手觸控潘那半長的頭髮,然後繼續說道:“再來,我們可以來談談契約。我想你對於自己的記憶的問題,已經有些意識了。”
“我忘記了他!彷彿他不曾存在!”斯內普低聲應道。
“是的,那是契約。我不知道這是他和誰簽訂的契約,但是,似乎,他的靈魂擁有永恆的生命,並且他的家族令他具有見證歷史,干涉歷史的能力。”小湯姆淡淡一笑,說著,“我不知道你和他有些什麼事情,但他,卻在我入學霍格沃茨前每每是最危難的時候,幫助了我,彷彿預見著歷史。”
“我為什麼會忘記他?”斯內普低聲問道。
“因為契約,具體我並不清楚,只是推測,推測他的家族由於是歷史的見證者,具有干涉歷史的能力,因此……這個家族便從不被允許存在於歷史之中。梅林賜予他們永恆的靈魂,但肉身依舊會湮滅於時光的歲月,十三年前,也就是在你還未追隨黑魔王之前,他的肉身毀在了長老魔杖之下,於是,一切有關他的歷史與記憶,都依照契約被抹去了,而他,則陷入了沉眠,直到一年前,再次醒來,獲得新的身體。”小湯姆的柔和著目光看著靜靜躺著的潘,低低地說著。
“那麼現在,是不是……我們沒有忘記他,所以……他沒有死?!”斯內普小心地問著,很難相信素來冷酷果決的地窖蛇王,會有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候。
“只是暫時沒有死!”吉德羅重新獲得了身體的主權,說道,“他的靈魂被帶入了時間的流沙之中,若不能將他帶回,沒有靈魂的軀體,依舊會消逝,而我們,又會再次將他忘記。”
“怎麼做?怎麼做可以救他?你們知道的,是嗎?”斯內普溫柔地看著潘,頭也不抬地問道。
“‘擁有者的生命
愛戀者的血
記憶的傷痕
情感的錯位
生者的眼淚
亡者的志願
取其一開啟
舍其一消逝
令時光逆轉
令歷史重來
契約——滅。’這是來自他的日記最末頁的記載,我以為他早就忘記了當年契約的內容,卻不想他一直都記得,只是——卻也一直不願意破除契約。”西比爾不知從何處拿到了那本墨綠的日記本,有些苦澀的一笑,“他為了不傷害你,甚至讓我們以為,契約是不可被破的!”
“如何破契約?”斯內普奪過日記本,問道。
“不,我不知道!這是古魔語寫下的魔咒,你雖譯出,但是我們誰也無法肯定是否正確!”西比爾將手中的水晶球放下,跪在斯內普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