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寫了一張條子給楚承瑛,讓他先替自己照看一二,等她陪老太太上香時,再找空兒親自去瞧。
辦完正事了,她歇下來悠閒的喝一碗蓮子燕窩羹,卻忽然聽見外頭有女孩子哭嚷的聲音。
“奴婢去瞧瞧怎麼回事。”召香朝她點點頭,轉身出門,不一會兒回來回報:“是四姑娘在打個小丫頭,說那丫頭偷了她首飾。”
“哦。”莞嫻皺皺眉,“四妹妹棉花一樣的性子,居然也會打人了?”
雖然是瑞嫻屋裡的事情,可她們同居一個院裡,她又是姐姐,還是得去看一眼的好。
她無奈起身,往房外走去。召香跟在後頭,趕緊給她掀起簾子。
此時已是掌燈時分了,院子裡懸著幾個明晃晃的大燈籠,映出眾人長長的影子來。
一個小丫頭抖抖索索的跪在瑞嫻屋前,一邊哭一邊磕頭,“求姑娘饒了奴婢這回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姑娘饒命……奴婢只做了這麼一次,真的……”
“只有一次?”瑞嫻在屋裡冷笑,“若不是這回被我發覺,那就一次都沒有呢!”
“奴婢真的是初犯……求姑娘明察……”小丫頭嗚嗚哭道。
“怎麼回事啊這是?”莞嫻本來就不想管這些事兒,聽到她哭個不住,只覺得心裡更煩了。
“姐姐。”見莞嫻來到,瑞嫻連忙出門迎接,“您來得正好,幫我拿個主意……這手腳不乾淨的丫頭,該如何發落?”
“這是你屋裡的丫頭,我怎麼好管呢?”莞嫻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只是來提醒一聲,這會兒都入夜了,別吵著祖母和爹孃歇息。”
“姐姐教訓得是。”瑞嫻笑笑,似乎顯得如釋重負。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瞥了那丫頭一眼,冷冷說道:“這樣的丫頭我可不敢留,明日裡回過母親,就喚牙婆子賣了吧。”
“別……!”那丫頭聽她這麼說,跪著爬過來,揪住瑞嫻的裙子懇求,“奴婢從小死了老子,家裡還有三歲的弟弟和生病的娘……我若是沒有例錢帶回去,家裡就揭不開鍋了……求姑娘大發慈悲,留下我罷……求您了,嗚嗚……”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瑞嫻咬了咬唇,扭頭不看她。
“三姑娘……”小丫頭又去求莞嫻,聲淚俱下的說道:“奴婢知道錯了……不該貪圖小利,偷了四姑娘的耳墜子……奴婢只是一時糊塗,求您幫幫我……怎麼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別趕我出去……”
“偷了耳墜子,也不至於就攆出去吧。”莞嫻見她可憐,輕嘆了一聲,“既然找回東西,妹妹打她一頓,也就罷了。”
“……可不只是耳墜子!”瑞嫻恨恨道,“我最近丟了不少首飾銀兩,這才悄悄留了心……果不其然,逮著這賤婢!”
“不是我、真的不是……”那丫頭哭著搖頭,“奴婢可以對天發誓!”
“咱們院子裡統共就那麼幾個人,不是你還有誰!”瑞嫻怒斥道,“不是你,難道是姐姐屋裡的人不成?”
55、以退為進
莞嫻聽了這話,臉上一凜,“四妹妹,你難道懷疑我屋裡的人偷竊了?”
“妹妹不敢。”瑞嫻冷笑,“是不是……瞧一下不就知道了?”
聽她的意思是想搜查了,莞嫻見她有恃無恐的模樣,心裡微微一沉。
今日她帶著婢子和嬤嬤們去了裴家,屋裡不過只有一兩個粗使小丫頭看家,瑞嫻真要趁機做點什麼栽贓給她們,那是極容易的。唉,這也怪她大意了,沒想到瑞嫻居然敢對她下絆子。
……這麼個小丫頭也學壞了,付氏教的吧?
她冷冷的望著瑞嫻,“如果,我說不呢?”
“那唯有請太太來主持公道了。”瑞嫻笑著說,似乎是成竹在胸。
“誰找我呢?”清亮圓潤的女子聲音從院子門口處傳來。
姐妹倆扭頭一看,楚氏帶著幾個婢子,正緩緩走進院裡。
“母親。”兩位少女連忙上前請安。
“這是做什麼?”楚氏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丫頭,又瞧了瞧她們,秀眉微蹙,“你們姐妹平日裡相處不是挺好的麼,怎麼吵起來了?”
“回孃的話,妹妹屋裡丟了東西。”莞嫻斜了瑞嫻一眼,“這會兒,正想查查我屋裡呢。”
“若是清清白白,查一查又有何懼?”瑞嫻冷笑,“難道姐姐想要包庇下人?”
“說的什麼呢?”楚氏皺眉,“這都入夜了,有什麼事兒明日再說。這小丫頭我先帶走,關上一夜,等天亮了再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