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立太子一事。”
“臣妾很早以前就已向皇上表明心跡,坤兒絕不會參與皇位之爭。這太子人選,自是嫡子最為名正言順。”陶賢妃起身福禮道。
趙安鐸拉起她,不以為意道:“就是爭一爭又如何,朕這皇位不也是爭過來的。”
話語微頓,思量道:“丞相素來最重體統,自是覺得煜兒為太子最好。此番突然改了主意,怕是煜兒所為。這個兒子,朕最是頭痛。一走幾年不歸,才回來就弄出這大動作,他到底想幹什麼。”
趙安鐸看向陶賢妃,詢問之意明顯。
陶賢妃搖頭,突地笑道:“陛下是煜兒的父親,陛下都不曉得,我這個做姨母的哪會知道。煜兒做事向來不按常理,陛下若是不喜,明日早朝時推了就是。坤兒玩性大,實在難以擔當儲君重任。”
“煜兒那裡,還得你多勸勸,如今也就你的話他能聽得進去。”趙安鐸突起一陣咳嗽,斷斷續續道:“他身為皇子,不能只有一個正妃。”
趙安鐸咳得費勁,面上憋得通紅,邊咳邊捶著胸,頗為難受。陶賢妃只在旁邊看著,聞得咳聲漸漸轉小,才遞了杯茶水過去。
“陛下,快喝杯水壓壓。陛下如今身子越發不好,更應悉心調養。至於那些瑣碎事不操心也罷,省得勞神。”
趙安鐸喝了茶水,仰著頭深吸口氣,似在極力忍著胸口處的不適,緩緩才道。
“今晚朕就在你這歇下。”
“哎呀,陛下怎麼不早說,”陶賢妃故作詫異,惶惶道:“陛下剛進門時,我就派人通傳康貴妃,貴妃怕是已經命人來等候陛下了。臣妾擅作主張,還望陛下恕罪。”
趙安鐸看著躬身謝罪的陶賢妃,利眸深沉。
“因著朕對你的虧欠,你就吃定了朕。”語畢拂袖而去。
你虧欠的,又何止我一人,姐姐才是最無辜的。陶賢妃望向窗外景緻,鶯歌燕語,草長鶯飛。愣是三月好風景,她卻再也歡快不起來。
大婚第三日,新嫁娘回門。容侯府一干人等一大早便在大門口候著,等待趙謹煜夫婦。早朝退了後,容磊急急趕回,正好碰上夫妻倆到府。
趙謹煜扶了清芷下車,眾人便要行禮叩拜。
趙謹煜搶先一步,扶起為首的寧氏,笑言道:“今日權當新女婿上門拜見,老太君切勿較真,一切隨意即可。”接著一一同容淼容磊夫婦頷首,算是見了禮。
一行人進了大廳,一起用過早膳後,容磊便拉著容淼,請了趙謹煜去書房議事。而清芷在寧氏屋內閒聊了一會,就被張氏拉著進了屋。
“母親,這般焦急作甚。”
張氏拉過清芷好一陣端詳,隨後點頭滿意笑道:“瞧這小臉,氣色紅潤,一看就是給人寵著在。我這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母親何曾懸過心,”清芷聳聳眉,埋汰道,“早早就對準女婿讚不絕口,還一再勸慰女兒放寬心。”
“還不是為了安穩住你,怕你多想。”一提到趙謹煜,張氏又是一通誇讚,“真沒見過這般沒架子的王爺女婿,女兒真是好福氣,母親都要羨慕不已。”
“母親才是有福之人,父親待您十年如一日始終如一,這才叫人羨慕。”清芷不想在此多做糾纏,調開話題,詢問府裡的近況。
得知寧氏將府中事務交予張氏打理,不免有些擔憂。張氏如今懷有身孕不宜操勞,侯府內院事務繁瑣,實在不適合由她掌管。不過聽說寧氏派了幾個經驗老到的管事嬤嬤從旁協理,張氏只需每日核查即可,方才安下心。
“怪不得伯母面色不好看,怕是被奪了權心有不甘。”
張氏撇撇嘴,哼道:“她要擔心的事多了去,哪管得上這遭。”
“出了什麼事。”聽著口氣就不對,她才出嫁不過三天,府裡不會又添了什麼么蛾子吧。
張氏拉近清芷小聲說道:“這神志不清的人就得時時看管著,一時鬆懈沒守住,人就沒了蹤影。”
“怎會不見的,寧姨娘不是陪著在那。”清芷開始頭疼,這個清玉為何不能安生個幾天,非要折騰得所有人都不安生才罷休。
“也就前天的事,因著你大婚,老太太這些天賞了些吃食送到鄉下,添添喜氣。那些家丁好吃好喝了幾天,哪曉得警惕心也跟著降了。玉姐兒咬傷了屋裡的寧姨娘,放了把火,趁亂溜了出來。訊息一送來,府裡就立刻派人去找。可這種事不能聲張,只是悄悄放了幾個人出去打聽。偌大的京城,要真的想躲開,哪能輕易找到人。這個玉姐兒,真是半點不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