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聽都有些負氣意味,郭琳環欣慰,這才是她小姑娘該有的語調。
“不知道也無所謂,朝廷大事,我們本來就不該插手。王爺不告訴你,也沒甚麼。”
陡然聞得重大訊息,清芷沒了談話的樂趣,草草調笑了幾句便和郭琳環道別。郭琳環見她心不在焉,只得寬慰她勸她別想太多,然後送她出了府。
回到王府後,趙謹煜還沒回來。清芷今日沒心情等他,早早洗浴後就上床歇著。
趙謹煜回來後見小媳婦已經歇下,詫異的坐在床邊。端詳著清芷恬靜的睡容,安寧美好,讓他只想這樣看下去,一輩子都不覺得煩。
“可愛的姑娘,我要是走了,你一個人該怎麼辦。”趙謹煜失神呢喃,眼睛仍然盯著清芷,目光卻悠遠難測。
坐了好半晌,趙謹煜才依依不捨的起身到浴池淨身。
待他走後,床上的人兒幽幽轉醒,望著帳頂纏綿恩愛的交頸鴛鴦,喃喃自語。
“還能怎麼辦,涼辦。”
四十五 。。。
一大早睜開眼,清芷下意識往身側探去,手能觸及之處只有冰冷。沒來由的心頭滑過失落,隨即暗罵自己沒用。不過才半月餘,卻已經不能習慣一個人的孤獨。
趙謹煜走時她正睡得朦朧,他似乎有意想要避開她,並沒喚醒她。在床頭留下一封信,簡單說明緣由,只提及邊關有急事要去處理,寥寥數語就做罷。
將信箋正著反著倒著順著看了不下十遍,清芷忍不住埋怨,平時油腔滑調的,遇到正事就語焉不詳三緘其口。
她又不是三姑六婆,這般機密的事肯定不會到處亂宣揚。再者,她也不是嘴碎的人。越發覺得自己有向怨婦發展的傾向,清芷甩甩腦袋,暗示自己不要多想,要淡定。
沒甚麼大不了的,他走了,她一個人多自在。不用時不時忍受那些逗得她臉紅心跳的小動作,一切都好。
張氏得了趙謹煜的囑託,有事沒事就來王府陪陪清芷。她這胎懷相好,身子沒有太大不適,王府走得勤。母親興致勃勃,閨女卻意興闌珊。
“你這是怎麼啦,王爺女婿才走沒幾天就想念上了,瞧這小臉懨懨的,”張氏喝了口雞湯,嘴中有些油膩,咂咂嘴,乾脆將碗擱下,對著清芷說教。
“你這樣可不行,女婿是出去辦正事。你身為王妃應當管好家務,盡到主母的本份,而不是成天愁眉苦臉無病呻吟。”
清芷佇立在黃花梨木架側,隨手摘了朵架上薔薇,撕下花瓣一片片扔進繡袋內。這是清芷最近琢磨出的新愛好,把花瓣撕下搗碎,新增些輔料,看看能不能做出天然香料。
採花間歇抽空回道:“母親,您未免有些言過其實。我們的事,您不懂。”她可不承認這些莫須有的,也沒閒心無病呻吟。
張氏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只知道趙謹煜出去辦差,卻不知辦的什麼差。寧雲茂和趙謹煜一個接一個趕赴邊境,折騰這麼久未回,事情就絕對小不了,恐怕還得頗費一番工夫才能解決。
一想到這些,清芷不免擔憂起趙謹煜。他畢竟是自己夫君,平日對她甚好,她記掛他是應該的。
奇怪的是,趙謹煜並沒有把九霄帶上,而是留他在京內看顧。清芷多次試探,企圖從他嘴中套出些蛛絲馬跡。怎奈九霄嘴巴硬得像蚌殼,嚴實得緊,愣是讓她無可奈何。縱使拿出初景相誘,他也只是面色略有鬆動,酷酷的扔出一句“王妃,您知道了也沒用,不如不知道。”
清芷啞口無言,好吧,這人就是塊石頭,怎麼都捂不熱。她有點猶豫,要不要把初景許給他。都是沉默話少型的,難以想象兩人相處的模樣。說實在的,清芷真的不太看好。
九霄是王爺麾下的帶刀侍衛,有品級在身,在平常人家心目中算得上佳婿人選。就是她給初景脫了奴級,配起九霄身份還是不夠。
目前看著九霄這人是好的,可往後的事說不準,跟在王爺身邊誘惑多,能不能守住都是問題。幸得兩人都不是主動的人,有話藏在心裡。既然沒人向她提及賜婚一事,她也樂得裝聾作啞,再看看吧。
“王妃,素素不見了。廚房裡沒人,到她屋裡也找不到。”初景急匆匆進來稟告。
清芷心頭緊了緊,這素素在廚房裡待了大半月,一直規規矩矩的,沒發現有什麼異常舉動。還以為真就是個好的,沒想到這時候突然鬧失蹤。
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清芷連忙遣了她去問趙穆。
“趙總管請王妃放心,已經派了侍衛出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