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於言表,如發自肺腑般。
倒是清芷瞭解他,論起做戲,趙謹煜一出,誰與爭鋒。是啊,都是命,這陳小姐命該如此,怨不得誰。趙謹煜就是故意的,有意要把陳小姐和家丁綁在一起。他就是個吃不得虧的主,別人算計他不成,他非得算計回來才罷休。
陳員外何嘗不知自家女兒的那點小算盤,偷雞不成蝕把米,貴人沒攀上,倒和下人糾纏不清了。孤男寡女還好,罰了下人緊了他的嘴,便當私下處理無人知曉。偏偏讓府裡的貴客瞧見,又不知他心中如何作想。要是成心想為難女兒,給她教訓,這就難辦了。寡婦本來就不易嫁個好人家,若事情傳出去,名聲盡毀,女兒也莫要再嫁人了。
“此事可大可小,說好解決也不難。陳小姐如今寡居尚無婚配,而這家丁模樣也算老實周正,索性將二人送作一堆,招個上門女婿豈不快哉。陳老爺上回不是說想找個實在的本地人,我看此人尚可。只是身份差了些,給他脫了奴籍便是。”
不等人回應,趙謹煜便拍了拍大腿,爽聲笑道:“越想越覺得可行,待會要去府衙找陳兄議事,順道提及此事,想必陳兄也會贊同的。”
陳家主僕三人傾刻間都白了臉,啞口無言。趙謹煜卻視而不見,眉顏愉悅,擁著清芷欣然離去。
“娘子,先送你回院。”
緩過神來的家丁慌忙中不停叩首,再三表明身份卑微,不敢肖想小姐。陳員外不發一語,任由著人叩得額前紅腫不堪,面色陰沉不知所想。
夜漸深沉,清芷一人在屋內無事可做,於是早早上床休憩。趙謹煜回來後簡單梳洗過後,躡手躡腳爬上床榻。動作輕微,卻仍是將在外地習慣淺眠的清芷驚醒。
揉揉惺忪的睡眼,清芷有些埋怨道:“怎麼談到這麼晚,可有用過晚膳。”
話語裡的嬌嗔與關懷令趙謹煜欣喜,把媳婦抱入懷中,親親額頭:“用過了,事情辦得差不多,我們明早就走。”
“是他嗎?”問得小心翼翼。
“**不離十,需要蒐集更多的證據。”語氣難得的沉重。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有些人明白,有些人卻終其一生都不能懂。清芷將手放進他的手心,與他十指相叩,埋首到他胸前,無聲的安慰他。
輕拍她肩頭,以示寬心,趙謹煜調開話題:“早些睡,養足精神,明天好趕路。在這耽擱了月餘,決老頭可沒那大耐性一直等著我們。”
“不是說去見普慧大師,決老頭又是誰?”
“名諱而已,怎樣稱呼都行。”趙謹煜笑得神神秘秘。
清芷小手握拳軟軟捶打著他,“還不從實招來。”
“是,娘子。”趙謹煜佯裝吃痛,誇張的叫了一聲,包裹住她的小拳頭,娓娓道來。
“名動大永的少年丞相,小了皇祖父將近三十歲卻被他拜為帝師,輔佐父皇即位後便銷聲匿跡不見行蹤。然後就是開壇佈道廣傳禪真的普慧,落髮後是和尚,戴上髮套卻是另一人。”
清芷瞪大雙眼,抵著趙謹煜胸膛,撐起身子,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難怪見到普慧大師時總有種眼熟之感,原來竟是一人。”當年決明子落魄鄉間衣衫襤褸蓬頭垢面,模樣認得不是很真切,只記得那雙眼,諱莫如深一眼便難忘。
先帝在位只十載,到今上不過三十年。那決明子四十餘歲便有如此成績,不論身在朝廷,還是隱於寺中皆是聲名遠播,真可謂神人也。
“祖母曾到法莫寺拜訪過大師,她竟然沒有認出來,還真是怪事。”
“決老頭不喜拉幫結派,除了面聖,平日裡深居簡出,你祖母沒見過不足為奇。況且父皇繼位不久他便退出官場,二十年來朝中大臣換過無數,現在怕是沒有幾人能夠認出他。那幾位曾經與他共事過的朝廷重臣,身處廟堂之高,又怎會有閒暇屈尊來深山老寺聽佛經。”
“倒也是,”清芷聽後點點頭,感慨道:“閒雲野鶴也就罷,為何非要出家。說他看破紅塵,可他又喜歡到處雲遊賞玩,貪念世間美好。高人的心思,真是難以琢磨。”
“娘子若是不解,待見了面可以親去問他。”趙謹煜笑笑,不以為意,“他若不怪,哪裡想得出壓胸催吐這樣大膽又行之有效的法子。”
輕飄飄一句,卻如驚雷般轟得清芷瞬間僵硬動彈不得,思緒全亂。
感受到掌□軀突然緊繃,趙謹煜關切詢問。
“沒事,”清芷虛弱的笑了笑,埋首在趙謹煜胸前,神情恍惚,“我只是在想,大師這樣的人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