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雙眼的瞳孔,慢慢適應黑暗的環境,咱家推開門,沿著同樣黑暗而漫長的甬道一路向前。
“理伯,心煉之路的陷阱用來對付一隻貓,有用嗎?”監視室內。
“嘿嘿嘿!心煉之路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Nightmare!”
長長的隧道,像是永遠也走不完。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一條沒有分岔的道路,咱家一定會以為又回到了原地。相同的磚牆和拱頂,難以區分的石板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沒有止境的甬道,寂靜得只能聽到心臟搏動的聲音。就在咱家以為這麼走下去一定會瘋掉的時候,前方出現了微弱的燈光和人聲。一陣狂喜擊中了咱家,太好了!喵!在黑暗中獨行這麼久,迫切的希望能有個人陪著說說話,哪怕只是聽咱家喵兩聲也好。咱家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以飢餓的程度來看,咱家應該已經走了整整一天了,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點吃的填填肚子,喵。咱家開心的盤算著。
燈光越來越近。一棟木製的和式小屋在暗夜裡透出暖暖的光。
這裡是……
門開了,跑出了一個嬉鬧著的小男孩。“一彥,快回來!外面太黑了。”溫柔的女人聲。
“知道了,媽媽。”一彥敷衍著回應。
“啊!小貓~你也是揹著媽媽偷偷跑出來玩的嗎?”一彥走過來抱起咱家,轉身往回跑去。“媽媽,媽媽,快看!小貓的背上在發光!”
“啊——快扔掉!阿娜答!快來!”驚慌失措的女人,發出那麼刺耳的聲音,狠狠地拍打著一彥的手臂,把咱家摔到地上,溫柔的臉龐被恐懼扭曲變形。
“怎麼了,親愛的?”緊張的腳步聲。
“小彥——小彥抱著一隻——”女人撲進來人的懷裡,不敢抬頭。
“別怕,別怕,應該是才生下來的,沒什麼危險性的,把它燒死就好了。 ”男人輕拍著後背安撫著。
“不要——會有貓又回來報復的,還是遠遠的扔掉就好了。”女人回頭看過來。
暗夜的空中,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花。總覺的——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咱家心裡閃過一絲難以琢磨的疑惑。
恍惚間,被拎了起來,打斷了咱家的思考。看著男人女人憎惡恐懼的目光,和一旁哇哇哭個沒完的一彥……
真是的。
就算重新來過……也沒有什麼改變呢……
那麼……就讓咱家……給你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吃掉你,是不是……就能夠永遠在一起。
毫不反抗的任憑男人拎著咱家,朝著山裡走去。風裹著雪花,呼嘯著捲過……
男人隨手把手裡的幼貓,扔進乾涸的河谷裡,轉身返回。
邊走邊想,這鬼天氣,說下雪就下起雪來了,真是冷啊,回去要好好喝上一杯暖暖身子。
“我回來了!”男人拉開門。
“啊——”眼前的,倒在血泊裡的,是出門前還活生生的妻子和孩子。
報應,來得這麼快麼——看著眼前放大的貓爪,男人心裡掠過最後一個念頭。
慢慢舔去爪上的鮮血,透著燈光的小屋,漫天飛舞的雪花和遠處深山的剪影,一一扭曲消失。只留下地上一具慢慢變回原來面目的屍體。
咱家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裡。
Nightmare(下)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咱家的頭腦,漸漸冷靜了下來。
幻覺麼……的確,完全密閉的甬道里,怎麼可能會出現小屋,夜空和遠山。
居然翻出了這麼久遠的回憶,喵嗚,真是惹惱咱家了呢。
咱家現在的心情,可是非常的不好。
“救命!磯!快來救我!小磯!”
看著在兇獸爪下掙扎哀號求救的女人,咱家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
唔……居然長著一張和藍大人一樣的臉麼?
不理兇獸威脅的咆哮聲,咱家走到進前,仔細看著女人的臉,真的一模一樣啊,喵。
“救我!小磯!”女人哀求的眼神看著咱家。
殺了你……竟敢用藍大人的臉……露出這麼懦弱的表情……
彈出利爪,冷冷的從女人的脖子上劃過。
開什麼玩笑,螻蟻一樣的妖獸,也能傷害九尾妖狐——八雲藍!
真是低階到可笑的陷阱。
又是如煙消散的兇獸和詭辯變形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