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拈起地上的小天線,在指間把玩片刻後,微笑著伸出手說:“請多指教,小磯。”
咱家順勢跳上他大大的手心:“請多關照。”
蜘蛛,真是種強大的生物,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一樣。
十分鐘後,咱家蹲在庫洛洛的肩膀上回到了圖書館前的廣場。半小時後,咱家安靜的坐在圖書館內茶室的桌子上,冷眼看著笑得一臉溫和無害的庫洛洛,和剛剛結識的圖書管理員利雅小姐相談甚歡。一小時後,咱家在非請勿入的善本古籍書庫裡,找了塊有陽光的角落趴下小眯了一會兒,至於庫洛洛……微笑著對利雅小姐端過來的咖啡有禮的致謝後,開始翻閱桌上足有半人多高的書目。
三日後。
庫洛洛微笑著再度對咱家伸出手,說:“走吧。”
身後,利雅小姐安靜的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猶帶著甜蜜羞澀的笑容,像只折頸的天鵝。
為什麼咱家會想起廢墟里十字架上那個小小的花環。
“派克死了。”咱家伸出爪子,勾住庫洛洛肩膀上的織物,掉下去會很丟臉。
“哦……”庫洛洛前進的速度穩定而流暢,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滯。
為什麼呢?
突然沒了和他繼續交流的慾望。
夕陽從身後向前投下長長的影子,前方是黑夜。
一路向東。
愛是什麼
庫洛洛似乎和殺戮和死亡有著某種不解之緣。沒完沒了的追殺和習以為常的謀殺,基本上就構成了這莫名其妙的旅程的全部。
這真讓人厭倦。
“庫洛洛?魯西魯?”
又來了,咱家心說。輕巧的從庫洛洛的肩上跳下,退開一段距離——咱家真的有些厭惡這些沒完沒了。人類真是奇怪,總是為了一些奇怪的理由殺掉某些人,而後以復仇的名義再殺掉另一些,反反覆覆,沒完沒了。
如果說弱肉強食是自然法則,那麼為了生存以外的理由的殺戮究竟有何意義?
“我們見過嗎,女士?”庫洛洛微笑。
金色的長髮被風吹動,紛飛亂舞。
“史酷瓦拉。”
“抱歉?”庫洛洛困惑的反問,繼續微笑。
那被恨意扭曲的美麗臉龐,放鬆了片刻,憂傷而迷茫:“我們說好的,最後一個任務,然後就離開友克鑫,買一所房子,養許多狗,種許多花……”
友克鑫……那個讓咱家厭惡的城市。史酷瓦拉……飛起的黑色頭顱和四濺的鮮血,那個被信長斬殺的男人,那女人叫亞里沙。派克……咱家甩甩頭,拋去不愉快的回憶。
“你這樣的惡魔,永遠也不會明白愛是什麼?”仇恨再次回到亞里沙的臉上。
不過是另一次的復仇。冠上愛恨理由的殺戮而已。
咱家漠然的看那表演。
“愛是什麼?”庫洛洛捂著嘴巴,低頭沉思:“喜歡,所以想要擁有?”
愛等於喜歡?咱家喜歡吃魚,所以咱家愛魚?不,這不對。咱家一頭黑線的朝庫洛洛瞪去——啊喂,你是在裝傻的喵?
晶瑩的水滴們懸在空中,陽光透過,折射出七色的彩虹。每一滴水珠裡,都有整個世界。美得讓人恍惚……而且,致命!
半懸著的水滴,朝著庫洛洛激射而去。那女人是念能力者!
庫洛洛低著頭仍在思考。
“閃開——”如果庫洛洛就這麼輕易的被殺了,那麼派克的死就沒有意義了吧……
咱家朝著庫洛洛和那女人之間撲過去。
不,咱家只是不想下次見面的時候,被俠客追殺而已。這和派克諾坦沒有任何關係。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那下吊的眼角下的溫暖笑容,和那懷抱的溫度會在腦海中縈繞不去。
啊,什麼時候,咱家變得像人類一般的難以琢磨,理解不了自己。
激烈的刺痛即刻喚回了咱家的思緒。擊中身側的水針,在造成致命傷害之前,順利的引發了變身。而放大的身形和竭力放出的念力之盾,堪堪擋住了大部分的水針——少量的漏網之魚有助於給那個戰鬥中居然會走神的蠢男人一定小教訓。
信手招出貓爪,趁那女人尚未從突變的驚愕中醒悟過來的時候,迅速的飛撲過去。
利爪劃破血肉的觸感和那女人瀕死而怨恨的眼神,一樣的讓人厭惡。咱家閉了閉眼,眨去心中不舒服的感覺。
眯著眼舔去貓爪上的血跡,努力忽略身後難以琢磨的探究眼神。跟在庫洛洛的身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