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行禮已畢,穆容成拿起一卷黃色絹布問道。
“回皇上,臣等都已看過。”
“說說看。”穆容成坐回龍椅,示意他們各抒己見。
“皇上,郎星翰繼位以後,北遼在凍馬河的駐兵,只增未減。” 嚴柏濤率先說道,“北遼如今又提出重議國界,此舉極為可疑,頗有挑釁之嫌。臣以為……”
“皇上,”藍子軒上前一步,打斷了嚴柏濤的話,“當初北遼易主,頗費了些周折,郎星翰增兵邊防,有很大可能是防止內亂。至於重議國界之事,臣看那國書措辭甚為委婉客氣,似乎並無挑釁之意,應純屬就事論事而已。如果我們在軍事上貿然行動,恐怕會弄巧成拙,聰明反被聰明誤。”
聽了這話,尤其是最後那半句,嚴柏濤心裡自然不快。如今藍子軒是名副其實的國舅爺,雖然皇上從不放任外戚抵掌大權,但也不會讓朝中任何一黨有機會獨攬權勢。而且藍子軒頗有才幹,雖然他的官階比自己低,但皇上一直讓他參與尚書房議事,就表示了對他的重視。現在朝中甚至有人在背後稱藍子軒為“暗宰相”。嚴柏濤老謀深算,他深知穆容成忌諱的是什麼,所以在朝中討論政事時,他一向表現得非常大度。但藍子軒今天的話,有些太不給他面子了。他可以不在意什麼“暗宰相”,可藍子軒在皇上跟前這樣駁斥他的政見還是第一次,他若不做些什麼,以後那小子不是要明目張膽地把他踩在腳下?嚴柏濤心裡冷笑,今天就讓你看清楚,皇上究竟更看重誰的意見。他表面上自然是不顯山、不露水,毫無芥蒂地說:“藍大人的提議也很有道理,如此說來,倒是老臣有些小肚雞腸了。”
“嚴相說哪裡話,你的經驗遠比在下豐富,況且小心才能駛得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