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心想,即便是她自己現在又何嘗不是戴著面具對他?
若在平日裡,她斷然不可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和他說話的。
“皇上,你覺得南宮昕和南宮旬能去哪兒?”她轉移了話題。
“你說呢?”
傅雲若翻個白眼:“我要是知道,還不成大仙了?”
南宮鬱想了想:“他們兩人最有可能的是回虎牢關所在地雍州,但是兵權已收,更埋伏了兵馬在那裡,想必他們也是很難逃脫。”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你不是還想著南宮昕吧?”
傅雲若捶了他一拳:“你怎麼這麼不相信人呢?我若是還想著他,何必告訴你密旨的下落?都說了,他給不了我要的生活,而你麼,
比較符合我心目中老公的人選。”
“老公?”
“就是相公,你呢說起來長得也很英俊,就是這個不愛笑,折損了魅力。但是這無損於你是個美男子的事實。”
“你就因為朕的容貌?”
她搖搖頭:“當然不止啦,還有很多原因。”
是什麼原因呢?
只怕也只是她自己明白了。
假話說起來,比真話更甜美。
她說得毫無障礙。
從傅雲若成為雲貴妃的第一天起,整個朝廷上下就掀起陣陣風波。
宮內因為太后和皇后的失勢而變成了傅雲若獨大的局面。
而朝廷上更是風起雲湧,因為皇帝惡整週家,周氏大不如前,被釜底抽薪,只剩星火喘息。
而傅相因為兩個女兒的緣故,又因為勢力大增,頓時朝廷上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紅得發紫。
朝廷上風起雲湧,後宮雖然這幾天很平靜,但也暗潮洶湧。
這天晚上皇帝又在御書房加班,而她葵水未盡,自然不可能侍寢,過得好不自在。
這邊廂逗弄著翠羽,哼著小曲,彷彿她真的融入了這種生活似的。
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你可真是愜意得緊啊。”
傅雲若回眸一看,眼前男子額間一抹鷹形標記張揚,分明是賀蘭鷹。
“是你?外面的人——”
“我搞定了,你放心吧。”他大步走了過來,“我今天來時為了——”
“軒轅隱怎麼了?”
他勾唇:“看來你是猜對了。我還說他怎麼不見了呢,後來接到他傳的訊息找到柳條巷,才發現他受了重傷。他雖不肯說,但我一猜
,除了你,再不可能還有任何人傷得了他。但是因為你又回宮去了,他悶悶不樂,說不要你入宮去。這傢伙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固執得很,
不肯配合治療,今天換藥,他也不換。”
傅雲若蹙眉,惱道:“這傢伙真是——氣人。”
“我聽了水憶前輩說你要回宮的原因,但是如今,你要是真不管他,他估計很快就沒命。”賀蘭鷹沒好氣地說:“我很想掐死他,雖
然。”
傅雲若想了想:“這事情不太好辦,我不知道皇帝什麼時候會回來。他今天在御書房批閱奏摺。若被發現我不見了,也並不好辦。”
“管那臭皇帝怎麼著呢,你要不要跟我出去,這宮裡的高手也並不少,外面那些人被點了穴,但是若不解開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發現。
”他無語:“你走不走?”
傅雲若想了想:“我跟你走。”她可以不管別人的死活,如今卻無法不管軒轅隱的死活。
賀蘭鷹立刻帶著她離開了龍澤宮。
傅雲若忽然想起什麼:“皇宮怎麼像你們自己家後院似的,這麼多人來來去去的,到底是我碰到的人武功都太高還是這些大內侍衛太
過草包?”
賀蘭鷹好笑道:“你現在怎麼想起這種問題?當然是因為我們武功太好了。”
傅雲若哼了一聲,“這次為什麼你要和他離開隱宮到京都來?”
“京都的分舵出了點問題。當然除了這個問題還有就是為了你了。”他笑著打趣:“你不知道他對你發狂了嗎?”
傅雲若沉默了起來。
她何嘗看不到軒轅隱的深情。
但是,她和他,又似乎隔著那麼遙遠的距離。
軒轅隱,她曾經跟他說過,從此跟他再無瓜葛。
他們是偶爾交錯的兩個光線,之後又倏然分開,只剩天際隱約的花火。
很快的,賀蘭鷹已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