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母異父的親弟弟嗎?”
徐其錦身子一軟。若不是虞秋扶著,只怕跌倒在地上了。
平泰公主震驚的看向徐大老爺。
“什麼!”郭老太太終於回過神來,被徐大老爺這話一驚,仔細打量了徐四老爺的臉,再一聯想徐謹行年輕時候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慌,當下就道:“當年就是因為婦德有失才住進了佛堂懺悔這麼多年,沒想到你們連孽種都這麼大了!”
這話一出來,眾人又是一驚!
徐謹行恨恨的掐著貴權的手,跺腳道:“你又湊什麼熱鬧?當年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徐其容跟徐四老爺對視一眼,當年那件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平泰公主為什麼要搬進佛堂?
郭老太太被徐謹行這麼一吼,反而鬆了口氣,衝著平泰公主抬了抬下巴,冷笑連連:“公主給我家大伯戴綠帽子戴得挺勤快的,沒想到連野種都弄出來了。”再一想徐亭遠出生的時間,心裡更加篤定徐謹行是清白的,嘲弄道,“可憐我徐家權勢低微,遇到這種惡婦,也只能忍了。”
平泰公主氣得臉煞白,桂嬤嬤把平泰公主護在自己懷裡,喝道:“你們不要欺人太甚,當年忍讓,是我家殿下心地善良,懶得與爾等辯駁,如今爾等還想故技重施嗎?”
徐其容抬頭,正看到徐謹行和徐亭進鬆了口氣的樣子。
心裡甚是擔憂,事情往平泰公主身上攀扯了起來,只怕是不能善了了。下意識的就緊咬下唇。
平泰公主心神劇震之下還能拿出心思來琢磨,當年她和徐謹言感情甚篤,再加上她從小受宮裡嬤嬤的教導,斷不會做出那等不要臉的事情來。當初會如他們所願搬進佛堂,一來是為了躲開徐謹行的騷擾,二來是想著他們能看在進兒和遠兒是徐家人的份上善待他們。
現在看來,卻是自己愚蠢了。徐謹行一房是什麼樣的人?連**溝裡面的老鼠都要比他們乾淨!為了四房的財產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只是,她實在是想不通,明明是嫡親的兄弟,兩人的血脈為什麼會不相融?
抬頭看到一臉勢在必得的大兒子,面帶譏誚站在郭老太太身邊的喬氏、徐其筠以及低眉垂首的徐程、徐佑,再看到一臉茫然的小兒子,臉色煞白的徐其錦和緊咬下唇面帶恨色的徐其容,心底搖了搖頭,兄弟鬩牆,這是在逼著她做選擇!
平泰公主搖了搖頭,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既然說我是偏心,那便再偏心最後一回!平泰公主看向徐亭進:“滴骨驗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然後扭頭看了眼眼觀鼻口觀心的法什大師:“就請大師做個見證。”
法什大師苦笑著點頭應諾,收了徐五小姐的銀子,哪裡那麼好脫身!
徐亭進難以置信的看向平泰公主!
他和徐謹行拿自己與徐亭遠血脈不融的事情來說事,就是為了逼平泰公主改變主意。自己是嫡長子,又在朝為官,更不曾像徐亭遠那般怨恨平泰公主跟她鬧彆扭,更何況自己膝下還有兩個兒子。
饒是這樣,平泰公主還是選擇了徐亭遠。
徐亭進看向徐亭遠的眼神多了些怨恨。
徐謹行掐在貴權胳膊上的手青筋畢露。
若是滴骨驗親了,不管結果如何,這件事都沒法收場了,若是堅持不滴骨驗親,便只能承認徐亭遠的身份。徐亭遠是徐謹言的兒子,那徐亭進又是誰的血脈?
郭老太太把徐謹行的神色看在眼裡,本來還很愉悅的心情一下子就高興不起來了。如果徐亭進和徐亭遠真的不是嫡親的兄弟,自家男人這些年來這麼看重徐亭進……仔細一想,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
可又仔細一想,徐亭進出生的時候,徐謹言還在,徐謹行跟那個女人斷不可能有什麼首尾的。不由得又鬆了口氣。
心思轉來轉去,臉上的表情也變幻不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沒弄明白,自己先嚇了個半死。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徐謹行和徐亭進只得讓步,再次把骨肉親情和徐家顏面搬出來講,轟轟烈烈的開祠堂成了一個笑話。
徐謹行和徐亭進讓步了,平泰公主卻不肯再輕易放過他們,只是此事關乎平泰公主清譽,也不好真把事情鬧大了。
徐亭遠沒想到事情到了最後,為難的還是平泰公主,不由得嘆了口氣,撩了撩長衫下襬,跪在地上衝著祖宗牌位磕了三個響頭:“過幾日,四房便出府單過吧!”
言語間已不是在徵求任何人的同意,想來已經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