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遠芳心底一沉,面露吃驚,“姐姐,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杜遠秀垂眸,眉眼間纏著愁雲,淡聲解釋,“陛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如今更是幾日幾夜不曾休息……姐姐希望,妹妹能讓妹夫去勸勸陛下,讓他以身體為重!”
“這……為何陛下突然如此?”杜遠芳心中不解,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妹妹有所不知,如今的辰國雖然打了勝仗,可民生艱難,陛下是為此才日夜操勞,但不久前陛下就因太過勞累而病倒,姐姐實在擔心他……”杜遠秀袖中的手不由得收緊,心底一片刺痛。
杜遠芳看著杜遠秀臉上的愁容,心底似是明白了什麼,但她還是輕聲問了句,“姐姐去勸了嗎?”
畢竟姐姐和陛下是夫妻,如今又有孩子,不管以前如何,如今二人的關係也應該有所緩和才是。
杜遠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那假山旁的常青樹上,若自己有這個本事,又何苦費這番周折?
杜遠芳輕嘆了一聲,猶豫了片刻,答應了杜遠秀的要求並寬慰道,“姐姐不必如此憂心,妹妹自然會盡力幫姐姐的。”
杜遠秀輕應了聲,臉上露出了幾分感激,隨後二人稍稍敘了下舊,杜遠秀便告別回了宮中。
送走了杜遠秀,杜遠芳便前去找鳳宇,而此時此刻,鳳宇正在院中練劍,但卻有些力不從心。
他不斷的再嘗試,可是手裡的劍卻似重如千金一般,始終無法順利的完成一個動作,而他身上那些受了傷的地方,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都痛得催心刺骨。
勉強完成一個動作後,鳳宇吃力的喘息起來,傷痛讓他搖搖欲墜,可他的目光卻一如既往的堅韌。
遠處,杜遠芳遠遠的看著他,心隨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而不斷的揪緊,而這時稍稍緩過來的鳳宇注意到了還站在遠處的杜遠芳,俊朗的面容上露出幾分淺笑,“夫人,可是發生了何事?為何不過來?”
杜遠芳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走到了他身邊,“夫君怎麼又在練劍?大夫不是說了嗎?讓你多休息一陣。”
“無礙,多練練,日後也會好的快些。”鳳宇凝眸看著面前的女子,心底浮動著層層的暖意,頓了頓他詢問道,“你還未告訴為夫,適才發生了何事。”
杜遠芳扶著鳳宇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緩緩的開了口,“夫君,姐姐出了宮。”
“嗯?”鳳宇挑眉,深邃的眸底露出幾分疑惑。
杜遠芳抿了抿唇,“姐姐是突然來的,所以我沒來得及告訴夫君,不過這會兒已經回去了,所以我這就過來了。”
“皇后突然來找夫人,怕是有什麼急事吧?”
杜遠芳點了點頭,“姐姐是為了陛下的事情來的,說是陛下已經幾日幾夜的批閱奏摺不曾休息了,是以她想讓夫君去勸勸陛下,不管怎樣,還是應該以身體為重。”
鳳宇聞言面色一瞬凝重,“我明白了,明日我便入宮!”
杜遠芳看著鳳宇的表情,心底不由得也是一嘆。
次日一早,鳳宇便整裝入宮,剛到御書房門口,早早靜候著的公公便激動得迎了上來,“鳳侯爺,您可來了……”
“陛下還在裡面?”鳳宇蹙眉問了一聲。
公公點了點頭,面色無比的擔憂,“鳳侯爺,你可要好好勸勸陛下,在這樣下去……”
鳳宇嘆了一聲,拂袖讓公公前去稟報。
而此時御書房裡,東方旭的臉色已經沒了血色,此時的他視線有些模糊,身體上的極度虛弱,讓他不斷的晃動,似是一瞬就會暈倒。
“啟稟陛下,鳳侯爺求見!”公公垂著頭,快速走了進來。
書案後的男子濃眉緊蹙,手裡的硃砂筆輕顫了一下,抬起了眸子,什麼?鳳宇他怎麼……
猶豫了片刻,他放下了手裡的筆,淡聲,“有請!”
不一會兒,鳳宇被人扶著進來,東方旭立刻迎上前去,“鳳,你身子不好為何入宮?”
鳳宇看著東方旭蒼白的面容,不由得皺了眉頭,“聽說陛下不日前昏倒了,微臣特地來看看。”
東方旭聞言淡笑,“朕無礙,倒是你,行動如此不便,還特地過來。”
鳳宇在椅子上坐下,看了眼那堆積如山的奏摺,心底沉了又沉,“聽聞陛下已經幾天幾夜不休不眠的在此處理國事了,微臣實在擔心。”
東方旭重新回到書案前,眸底沉著幾分苦澀,“鳳多慮了,朕只不過是處理日常的事物而已,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