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該嚴肅該感傷的時候主子老是不在狀態,春喜感覺自己很無力。
“娘,娘——”
這主僕倆正說體己話呢,外面傳來一個乍乍呼呼的聲音,帶著一股子興奮勁兒就撲進來。
耿綠琴撫額,對春喜嘆道:“你說這麼個見色忘孃的丫頭,我能不能當沒生過她呀?”
“娘,您怎麼這麼無情啊,幾年不見也不說想人家。”
“我想你,你又不想我,我幹嘛想你?我沒事幹了?”她多少事在身上啊,顧得了一頭顧不了那頭,要是全想兼顧那她就是清代版的女超人了。
擦,那麼個內褲外穿的形象有毛可值得期待的啊,還不如中國版最邋遢的神仙濟公濟大師呢。
“女兒想娘,怎麼可能不想娘呢。”
“眼瞅著我這貼心小棉襖就要當別人屋裡珍藏的小甜甜了,心酸啊。”
春喜在一邊聽著牙酸。
錦繡撲到自己額娘身上當樹袋熊,撒著嬌,“娘,您這次出來還回去嗎?”
“怎麼人人見我第一面都問這個問題?”
“可見我們很關心這個問題啊。”錦繡理所當然地說。
春喜心說:那是因為主子您素行不良,光逃跑的事就幹了不止一回了。
“回去,怎麼能不回去呢,你那老爹如今一怒可了不得,這老虎嘴上的毛要拔也得分時候,咱可不觸那晦氣。”
“爹才捨不得動娘呢,他老人家寵您都來不及。”
“少來,這年頭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的,你就指著天上那神仙他們也會打滾抽筋,不定整什麼惡作劇讓你品嚐滋味呢。”就像她好端端被整到這邊來,中間還回去省了回親,結果又被某四整回來了,這份冤!
“娘,您這說法會傷爹的心的。”
“得了,別說這些了,說說你這追夫追到什麼程度了?要不要娘幫你參謀參謀出出主意啥的。”人生重在參與,意在攪和,否則太過無趣。
一提這個錦繡就垮了下來,有氣無力地趴在母親的肩頭,嘆氣,“娘,別提了,那人木得像石頭,又臭又硬的。”
“不怕,實在不行掄大錘咣咣給它砸碎了。”耿同學很隨意地建議。
春喜默:主子您這是出的什麼餿主意?
錦繡的嘴角也為之一抽,“娘,您胡說什麼呀,真砸碎了還能要嗎?”
“不你說又臭又硬不好下嘴麼?我這不怕把你那一口的小白牙給磞掉了這才良心建議麼。”
“娘,你也知道了,他的家世……”
“這年頭,愛情不分種族,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咱們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沒什麼過不去的坎。”
“我就知道娘最好了,”錦繡抱著母親的脖子膩歪,然後又想到一事,不免有幾分擔憂,“爹知道了怎麼辦?”
“涼拌。”簡單幹脆的答案。
“娘——”
“過了我這關就成了,他那邊娘負責。”
“我聽說九叔他們也來了?”
“嗯,住客棧了,總不好都住別人家來,挺打擾的。”
“娘,你知道他師父是誰嗎?”
看著突然變得神經兮兮的女兒,裕妃娘娘配合地壓低聲音,“誰?”
錦繡越加的神秘,“是天地會的總舵主,娘,您熟人。”
“我熟個屁。”
“娘,您真不文雅。”
“文雅又不能當飯吃。”頓了一下,忍不住確定地問,“他師父在嗎?”
“說是明天會過來。”
得,這次果然是碰頭會開的不亦樂乎啊!
耿同學內牛了。
果然,第二天,當洪文淵總舵主看到徒弟家那一抹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時,禁不住虎軀一震,幾次接觸下來早已讓他深深地明白一個道理——這位夫人絕對是個禍害!
他好端端地一反清復明的天地會總舵主,她就愣能想著讓他去搭救被皇上加害的政敵。完全枉顧他的政治立場,無視他的個人意願,拿一句“原來什麼什麼救命之恩湧泉相報都是假的啊”來刺激他。
事後,她很是無恥兼理直氣壯的讓人轉達一句話,“河都已經下了,就別後悔了,賊船上了想下是困難的”。
“總舵主別來無恙啊。”裕妃娘娘熱情打招呼,表現得十分熟絡。
“師父,你們認識啊。”甘少澤不由面露訝異之色。
洪文淵表情微微有些僵硬,他情願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