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精! (4)
其二,攝政王看似官階品級已經高得不能再高,唯一的上級領導便是女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憋屈就憋屈在這一人之下。不管她有多少功績多少付出,任免與否,全都是女皇一句話,甚至全看女皇最近高不高興了。
其三,說無權力卻也要議政批奏摺,做好了那是理所應當,做不好那邊是視國家大事如兒戲,事鬧大了便是其罪當誅。
總的說就是,攝政王就是個永遠吃力不討好的位置,無權無勢也沒漲幾兩銀子的俸祿,活是她幹,罪是她受,她還沒得有半句怨言。一個弄不好有過無功,再下崗絕對不可能滾回去當靖王,許就是發配流放一類的了。
瓏月感到現如今身上的不是壓力,而是真真正正的負擔,如果不是名分高了好聽些,如果不是納蘭席英生怕北瑤被納蘭瓏馨糟蹋得無法收拾,她的計劃中,是靖王還是攝政王,其實沒什麼區別。
不過話說回來,納蘭席英怕北瑤在納蘭瓏馨手中亡國……難道就不怕亡在她手中麼?
瓏月坐在回府的轎子中晃晃悠悠直頭痛,一想到日後自己的時間變少,還要分散精力去忙活所謂的政務,陪伴宮漓塵的時間必然就少了,就覺得自己的生活又一次變得暗無天日。
或許她能一邊批摺子一邊陪宮漓塵?呃……恐怕是她陪著宮漓塵批摺子。
瓏月還在悠哉悠哉計劃著未來,突然,幾聲利器破空,轎子晃悠了幾下咣噹落地。
不用問,光聽外面衣聲赫赫,揮刀呼嘯,叮叮噹噹的一片,她就知道,她遭遇了所有言情小說中最常見也最俗套的橋段,刺殺。
誰要殺她?那不是蝨子頭上的禿子,明擺著嘛?虧她剛才還想跟納蘭瓏馨好好談談,想必沒了宮漓塵的牽制,她早就已經忍不住了。
身邊潛伏的死士傾巢而出,前來行刺的人也並不算多,畢竟只是巷子中的一場爭鬥,還來不了什麼千軍萬馬。
瓏月施施然撩開簾子下轎,任由身邊殺的血肉橫飛,向著空中騰身的一個黑衣人喊道:“溯,我不要活口。”
死士一經得令,更加無所顧忌,他們各各都是北莫瑾當年悉心訓練用來保命的人,甚至可以不用刀劍兵器,每個人的身體都是絕世利器。
根本不用她費心,但是下一次,納蘭瓏馨知道了分寸,恐怕就不會那麼小打小鬧了。
然,這一方的打鬥剛剛進入收尾的階段,只見遠處屋頂上不顧光天化日飛簷走壁奔來一個黑衣人,居然是瓏月院子中守衛的死士,利落落在瓏月身邊,急切道:“殿下,府裡出事了。”
……
他們是死士,奉命保護靖王院落所有人的安全,隨著院子中入住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肩頭的責任也就越來越重。
不過,好在只要他們恪盡職守,除了那個銀色衣袍的人以外,沒人能接近靖王的院子,更沒有人能傷害得了院中人。
他是狐狸精! (5)
但是,今天一大早卻出了件讓他們覺得極其棘手的事,他們能保護院子不被外敵侵入,可院子裡的人如果自己打起來了,他們……
他們是死士,能不畏性命攸關,不畏刀劍殺戮,保護院中人是他們的使命,可是,這讓他們如何保護?
男人們打成一團,此乃靖王的家務事,他們幫誰護著誰似乎都不大合適。
死士們紛紛一臉尷尬無措,這才分派了一個人急匆匆前去稟報瓏月。
瓏月被溯駕著輕功一路直奔回王府,遠遠就見得自己房中紛亂一團,待到落在門前,登時愣在了原地。
只見屋中一片凌亂,桌椅翻倒屏風鋪地,碎了一地的瓷片恐怕得有一套茶具的量。
再看屋裡的人,宮漓塵俯撐在床榻上眉目含厲,身體隨著呼吸劇烈起伏,顯然氣得不輕。汐了了坐在一地瓷片上,低聲嗚咽滿手都是血。而竹真撐著倒下的桌子沿,額頭上明顯被撞過,青紫腫起一個大包,一縷血直淌到了下顎。見她來,一臉的驚慌失措染著血汙,愧疚看著她,又滿是愧疚的低下頭。
瓏月一步跨進門,這才看見門邊地上還倒著一個人,居然是……千淨流?
曾經,瓏雪總是調侃她,問她,王府裡有這麼多的男人,萬一哪天鬧起來攪成一鍋粥該如何是好?
記得她當時鄙夷萬分且自信滿滿的說,別看有這麼多男人,各各可都是溫潤乖巧的性子,永遠打不起來。
貌似這話她其實說了才不久,可如今……真的攪成一鍋粥了。
瓏月趕忙先把昏倒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