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自己喜歡的容貌,想多美有多美,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美不到的。
這樣的審美觀刺激之下,宮漓塵哪怕比未來人工締造下的美男還要絕美幾分,又對她能造成多少震撼呢?
可是,這樣的理由她又沒辦法說給宮漓塵聽,她的來歷……一旦說起來,驚世駭俗不說,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然,人心複雜又豈是三言兩語便能解釋?更何況,宮漓塵如今的處境翻天覆地,他沒有宗族依靠,沒有朋友相助,他沒有身份地位,沒有來歷可考,甚至連名字現在都不能使用。一計詐死,如脫胎換骨再世輪迴,他只有瓏月,他的世界中,可以說只剩下她一人。
脫胎換骨再世輪迴麼?卻不盡然,他曾經做過傷害瓏月的事,瓏月寬容不去計較,並不意味著不存在。他自問自身到底有什麼優點可以將瓏月留在身側,瓏月說不出,對他卻極其重要。
“月,我方才說,我若是真要與他一般見識呢?”
瓏月一愣,還是如方才那樣答道:“他要是真惹你不高興了,我讓他來給你賠罪。”
“我若是真的容不下他們呢?”宮漓塵猛地抬起頭,眼中究竟劃過多少希翼,極其認真問道。
直到這個時候,瓏月才有些後知後覺發現,宮漓塵或許是說認真的。是不是醋罈子暫且不論,試問誰希望自己喜歡的人身邊還有其他人圍繞?縱觀歷史上哪怕是男尊女卑的時代,哪怕小說傳記中,女人爭風吃醋永遠是經久不衰的話題,不論身份高下,不論有無才學,只要還是人,總會有私心。
他是狐狸精! (8)
“你也知道,我留他們在府中只是為了方便照應,絕不是男女之間的關係,你也……很在意麼?”瓏月有些遲疑問道,或許哪怕只是有名無實,宮漓塵也希望兩人感情純粹得沒有人來打擾?
“我如果說在意呢?”宮漓塵撐起身一動不動看著瓏月,那眼中的鄭重令人無法忽視。
瓏月的臉上笑意漸漸沒去,卻並非憤怒不解,只是有些淡淡的無奈。或許她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世間事不可能太完美,有得必有失。
“我答應你,過些日子等一切安定了之後,我給他們另尋出路。”
似乎這已經是最完美的答案了,屋中亂成一團傷者眾多,她獨陪在他身邊。他說在意,瓏月立即答應他將所有的人都遣走,她對他如此重視,哪怕拋卻責任做個無情之人也要成全他的獨佔……
可是,這似乎又並非是他真正想要的結果。
他寧可她憤然指責他的自私,連帶他之前犯下的錯與他一併算賬,他寧可不要她的寬容,他甚至懷疑,瓏月究竟是真的沒有理由就愛上了他還是因為為人寬容?
她連自己的自私也能寬容麼?她能寬容到任他趕走她身邊在意的人,這也算寬容?不是的話,那又是什麼?
宮漓塵的思緒第一次混亂到了沒有頭緒,瓏月也第一次因為身邊的人無法調和而一籌莫展,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團無法解開的問題的根源,僅僅源於宮漓塵從他自己身上找不到值得她愛他的理由。
兩人都不是神,也有走入死角的時候,兩人一同走入死角的後果便是……談戀愛也會變了味。
瓏月只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宮漓塵了,曾經確實欣賞他的淡然,一次又一次挑戰著讓他變得不淡然,會覺得很有趣。然,當她不再挑戰他且不管再怎麼安撫,宮漓塵都無法淡然下來的時候,就絕對不那麼有趣了。
他變得任性,極其敏感,甚至可以用飛揚跋扈來形容,眼睛裡彷彿再也容不下一粒沙。
汐了了紅著眼眶前來道歉,他能二話不說甩手將茶杯扔向汐了了,如果不是她手疾眼快,恐怕汐了了最起碼也要落得頭破血流。
竹真帶著傷照顧他的起居,他卻能只因晚膳少了一道菜便怒砸茶杯,短短兩天,茶具不知道摔碎了幾套。
他甚至對溯沒有半分好臉色,曾經也算得冰釋前嫌的朋友,卻不知為何,又變得劍拔弩張,他似乎連溯也容不下。
宮漓塵為什麼會突然轉變得這麼快?瓏月曾以為是那日真發生了什麼讓宮漓塵難以接受,逐一問過之後,卻也沒發現什麼太刺激他的事。
汐了了坦誠說,他得知瓏月帶了一個男子入府,呵護有加。生怕那男子恃寵而驕將他們都趕出去沒了活路,卻不想,那男子軟硬不吃,他氣不過頂了幾句,兩人其實都算不得爭吵,那男子總共就說過一個字,滾。
他本想和那男子理論,無奈那男子有武功,一揮手掌風就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