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
父皇思忖了一下,“紹棠去也好。就說朕盼望愛卿早日康復。”
“是。兒臣遵旨。”
我轉向紹棠,微笑,“還得請皇弟替我帶上慰問,上次將軍回朝,未能出席親見,可惜得很。”聲音不大不小,剛夠上席的主客聽得清楚。
太子眉眼稍抬。
宴會足足折騰到深夜。回宮時,肚皮餓得有些打鼓。繯姐姐笑笑,“這宮裡吃過大席回來還餓的人,只怕就主子您一個了。”
我尷尬了一聲,“呵呵,還是……”
“桂花糕。”繯姐姐未等我說完,“御膳房的廚子一看見奴婢就調笑說,喲,桂花姐姐又來拿糕啦。”
“誰叫你不會弄,下次你學了做來吃,肯定比他們的好。”我調笑。
“謝主子誇獎。主子稍候,奴婢去去就回。”
夜涼如水。縱是南國,冬也蕭瑟。
層層薄雲遮住明月,月光碎碎,投射葉影斑駁。
繯姐姐拎回來一個食盒,掀開盒蓋,一陣香氣撲鼻。一個個精巧的糕點整齊的擺放著,桂香誘人。
“瞧著真好看,怪不得主子您這麼愛吃,這都多少盒了……”
拿起一塊,嗅了嗅,真的很香,香得有些膩人。
“主子莫急,我去端些熱茶來。”
我望著她的背影消失。把糕掰成兩半,一張紙條輕輕滑落。
蒼勁的兩字赫然在目:清雅。
我把桂花糕放進嘴裡,入口即化。連胸腔裡都瀰漫了桂花的味道。好濃……
繯姐姐回來見我好像被嗆到,笑道,“主子吃噎了吧,也沒人搶,急什麼,快,喝口茶順順再吃。”
我牽扯嘴角,擺擺手,“不吃了,這麼久也該換個味道了。剩下的你們分了吧……”
彈不盡,一曲水雲。夢裡,是誰一手弄琴牽引我,而我又貪戀著誰的眼。夢裡,誰的真情,誰的假意,誰的相思,剪不斷,理還亂。
此次四國會晤著重就是解決邊疆通商之事,若不是利益驅使,沒人願意開放自家門口。國門打不開啟,開啟多少,開啟後,該怎麼防人防己,這些都是有待解決的問題。而這四個利益集團,在同一個目標下用不同的方法追尋著利益最大化,拉扯著利益平衡點,儘量使它朝自己這邊靠近。
外鬥激烈,內鬥也毫不遜色。我日益感受到太子的勢力在父皇默許的範圍內逐漸建立,姚將軍病了有一段時候,現在,在朝上頂著姚家的都是些誓死追隨之輩,其他的人,早已倒戈相向。這種無形的壓力瀰漫在我周身,我不知道父皇的寵愛究竟還能替我擋多少,還能替我擋多久。
“公主,公主!”繯姐姐急匆匆的腳步傳來,未見其人,已聞其聲。
“怎麼了,叫人看見,傳到母妃耳裡,看你怎麼辦?”我不由抱怨。
“奴婢剛剛聽到一幫小太監嚼舌根,說什麼泱國皇帝與皇上商討起聯姻之事,聽這樣子,只怕是說公主您的婚事!”
我還未答話,就聽見紹棠的呵斥,“宮裡的流言就是你們這群奴才嚼舌根傳出來的,一個個不知道分寸,大呼小叫,沒規矩。”
繯姐姐頓時腳一軟,癱跪在地,“奴婢該死。”
唉,還嫌不夠熱鬧。
“行了,行了,嚇她做什麼?都下去吧。繯姐姐,你去母妃那把我上次忘的書拿回來。”轉頭又問紹棠,“你跑來做什麼?”
“我閒得無事,來看看皇姐。”
這時正是太子表演的好時候,的確沒他什麼事兒。
“來了也好。走吧,今天天氣不錯,我們出去坐,悶了一天,我也有些倦。”
引他到亭中坐定,我笑,“該不是在別人那討個無趣,就來我這撒氣兒吧。”
紹棠沒回答。
許久,他緩緩問我,“繯兒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聯姻嗎?不知道。不過我沒看見這宮裡還有另外一個適齡女子可以聯姻的。”
紹棠的語氣略顯急躁,“可父皇不是很喜歡你嗎,怎麼可能把你嫁到泱國去? ”
這下,輪到我無話可說。
我這次是真的猜不透。蒼珉既然提出了聯姻,就必然在兩國利益上作出些許讓步,這個讓步究竟會不會讓父皇動搖,沒人知道。父皇未在這件事上給過我任何暗示。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
啞然之間,紹棠領來的那個小太監見無人服侍,便進來給我們奉茶。大概因為拿的姿勢不對,茶壺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