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跟白家的生意,就要泡湯。
想到裡,巴月也恨恨瞪石匠眼,都說女人是禍水,男人也有成為禍水的時候,偏偏還是個大鬍子禍水。
“算!”白三小姐的聲音遠遠的傳來,聽得出怒氣難抑,但是那個一字卻也斬釘截鐵。
巴月頓時鬆口氣,拍拍胸口道:“難得……我雖瞧三小姐不順眼,但是次卻真是佩服……”
私是私,公是公,一個人能做到不被情緒所左右,實在是難得,換做巴月自己,還真不肯定繼續合作下去。
難怪白家的生意能做得麼大,而邵家卻……只看邵九和白三小姐兩個人對待私事和公事的態度,就知道其中的原因。
牆上兩堆“草”躲躲閃閃地翻過牆頭。
巴月一眼瞥見,輕哼聲,扭頭臉假裝沒看見,等鎮國公腳踏實地站穩,才拉拉石匠,把嘴一呶。
鎮國公咳一聲,挺直腰板,裝出副國公爺的氣派,等著兒子和準兒媳婦來行禮,可惜眼圈兒有些發紅,壞了他的威嚴形象。
算命先生在他後面探頭探腦,悄悄衝巴月豎大拇指,收回巴月的白眼一個。
“爹……”石匠又拎起那大包小包的禮品,一股腦兒堆到鎮國公面前,傻呵呵道,“都是月兒孝敬您的。鎮國公老臉一紅,任是誰都能猜到,是巴月給他的賠罪禮,不好多說什麼,趕緊讓算命先生把東西都搬裡去,然後才捋捋鬍子,臉正經道:“讓林娘子破費,往後都是一家人,不須如此。”
月低頭應是,心裡卻有些嘀咕:這個老色……不,這位鎮國公真是有自來熟,離家人還遠著呢,哪兒有麼快就認的。
說句老實話,巴月還沒有做好嫁給石匠的準備呢,原來還打算再好好觀察陣子的,誰想得到鬧這麼一出,就給逼上梁山,眼下情形,似乎不嫁也不行呀。
算命先生竄過來,對著她擠眉弄眼,道:“回去問問那奶孃,鎮國公府的大少爺,她許是不許?”
巴月知道他是記恨那次被奶孃掃地出門的事,沒好氣道:“還大男人呢,一點小事,也斤斤計較。”
算命先生被頂得齜牙咧嘴:“死丫頭,嘴上不饒人,等鬧洞房的時候,看老夫饒不饒你。”
巴月這下子真的羞,當著鎮國公的面,不好掄棍子打人,只好轉身就跑,算命先生對上她,難得勝場,頓時得意大笑,卻惹惱鎮國公,大喝聲:“老騙子,別想再喝我的狀元紅。”
算命先生的笑聲嘎然而止。鎮國公負著雙手悠哉遊哉地回屋裡,哼,我的兒媳婦,是隨便能欺負的嗎?
瑣碎的事情暫時不提,巴月的親事卻是真正給提上日程,起來,這裡面還又鬧回笑話,卻是鎮國公派去奶孃哪裡提親的媒人,讓奶孃又打回,那媒人氣得臉都綠,閃躲中,帶給的聘禮被打翻箱子,裡面滾出數十顆鴿蛋大小的珍珠,把奶孃看傻眼,難道真的是鎮國公府的媒人不成?
珍珠這裡面有個說道,那意思是男方想娶女方家的掌上明珠,可不能白娶,所以男人得拿自家的明珠來換,當然,不是互換女兒,而是用珍珠代替,男方視女方家的掌上明珠有多貴重,聘禮裡的珍珠就得有多貴重。
這是富貴人家才講得起的排場,窮人家哪有錢買去珍珠,送一隻雁子就是頂。
奶孃在林家的時候也是見過珍珠的,真假還分得清,可是奶孃哪兒見過麼大麼圓麼潤的珍珠,一顆都是無價,何況居然有幾十顆。
“你、你、你不是拿我老婦人開玩笑?”奶孃結結巴巴地問媒人。
媒人甩了帕子,鼻子都氣歪,沒好氣道:“我吃飽撐,跑幾十裡地,就是來開你老太婆的玩笑?”
於是圍觀者鬨然大笑,奶孃紅張老臉,把媒人給請進屋了。
但是吃了上回邵家的教訓,奶孃不敢再輕易允婚,先是讓小虎去常安府把巴月叫了回來,確認是一個願娶一個願嫁,而且沐家也是明媒正娶,要抬自家兒回去做正房,才忐忑不安的應下來,又料不到鎮國公實在是急著要兒媳婦入門,不到一個月,納吉請期等等過場就全走個遍,就剩下個迎親。
是迎親的日子還沒有到,又出岔子。這岔子是巴月自己惹出來的。
卻原來,自打鎮國公府上門來提前,張家村裡又震動了一回,人人都說,林娘子人可不一般呀,嫁過人,被休,居然還能攀上那麼高的門戶,莫不是狐狸精轉世。
結果等石匠上門來給奶孃拜拜,滿村子的人瞅見,又紛紛謠言,怪不得堂堂公府少爺,只能娶林娘子這麼個小門寒戶的子,原來長臉大鬍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