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用得,平常人是用不上的,客人要它何用?”
“你不要管我用它做什麼,我只問你,這琉璃凍怎麼賣?”雖然不知道是不是能用,但巴月還是決定先買這一小罐回去試驗。
“這是我自做的,不值什麼錢,客人若要,拿去便是,只是用時記得一勺琉璃凍兌十勺水,方才最好。”石匠見巴月眼睛瞪得極大,大有不賣就搶的架勢,忙忙的送上小罐。
白送?哈,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巴月一把搶過,將小罐抱在懷裡,嘴上卻道:“我也不知這是不是我要尋的那種膠,你既不收錢,我先拿回去試試,若是能用,日後自要常來大量採買,若是不能用,改日我還給你送回來。”
那石匠哪曾見過她這樣的,不禁想笑,卻又懼了她那句“你才大嫂,你全家都是大嫂”的兇悍,強忍了笑意,只喏喏道:“你拿去便是……拿去便是……”
巴月見他如此識相,心下滿意之極,抱著小罐姍姍而去,走路都帶著飄,恨不得立時長了一雙翅膀飛回家去,馬上就拿白布試驗。
卻哪裡知道,石匠站在門口目送她遠去,見她走路都帶著跳,實在不像個嫁過人的婦人,終是忍不住,還是流露出一絲強忍了許久的笑意。
到了城門口,見了張小虎。這個虎頭虎腦的小子,已經等急了,一見巴月便道:“怎的才回來,我都以為你出了什麼事,要不是還要看著東西,便要去尋你了。”
巴月笑咪咪道:“小虎弟弟,你是怕不好向我奶孃交代,還是真的關心我啊?”卻是終於尋到了膠,心裡高興,忍不住便要逗逗這個張家弟弟。
張小虎剛才還急得團團轉呢,這一下子臉色漲得通紅,不再說話,把巴月買的柴米油鹽一把拎起,差不多七、八十斤重的東西,他輕飄飄一隻手就拎起來了,往肩上一扛,腰都不帶彎一下的。
虧得是帶了個男人來,要是帶了奶孃來,恐怕這些東西都得往驢背上放了,她只能撒丫子走回去。巴月爬上驢背,抱緊了懷裡的小罐子,想像著藍印花布製作出來後的美好前景,她滿眼都是金光,金子的金。
她只顧著想金子,倒把要往算命先生那裡去算一卦的事情給忘了,半路上突然想起來,哎呀了一聲,十分懊惱,卻也不可能再打轉回去了,只想著下次來常安府再去算一卦,算還了算命先生的人情。
最關鍵的膠尋到了,巴月的致富計劃也終於可以再進一步,她也不知這膠究竟是否合用,但聽那石匠說的言之鑿鑿,心裡早有了七八分的把握。
製作藍印花布,上面的印花,原是要用塑膠板刻成印花模型,壓在白布之上,將膠塗在縷空的地方,待幹了以後,將整塊布放平,浸入染料中去,這樣染出來的布,被膠塗過的地方就不會染上顏色,把膠刮掉以後,那塊地方還是白色,其他地方卻都染成了藍色,如此藍白相襯,呈印花狀,極富美感。
可惜,這裡哪裡尋得到塑膠板,便是尋到了,巴月也沒那個本事在上面刻出花兒來,不過她見那琉璃凍兌了水化開以後,形成的液體膠十分像墨汁,只不過是白色的,便靈機一動,取了自己的眉筆,沾了膠液,把試驗用的白布攤平,直接在上面畫起花朵兒來。
巴月本來就是學服裝設計的,雖不精通,但多少還有些美術功底,尤其是服裝上的花飾,都是畫熟了的,因此這時畫起來,倒也順手得很。
很快就畫了十來塊巴掌大的白布,各種花形流紋都有,然後小心翼翼的把這些畫了膠的白布浸入了染料缸中。然後她就整天圍著染料缸轉悠,三不五時的取出來再瞧瞧,看上面的膠化開了沒有,又看那膠裡面有沒有染料滲進去。
浸了三五日後,把布撈出來,又拿到棚子底下里晾乾,她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邊上,半天不動彈,就盯著那布一點點乾透,等布晾乾了,她一塊一塊的檢查過去,看那膠有沒有乾裂開來,等發現上面的膠十分完美的跟布貼合在一起,幾乎已經粘為一體,而且一點染料也沒有滲進去。她興奮得繞著棚子又蹦又跳,還嗷嗷叫了幾聲,惹得奶孃十分擔心她是不是魔怔了。
隔天奶孃拿了一杯加了香灰的茶水讓她喝,說那香灰是村長家的大嬸過年的時候,去常安府白衣寺燒香的時候,從菩薩前的香爐裡取的,最能驅邪鎮魔,定驚安神。
巴月對著奶孃哭笑不得,拉著奶孃的手解釋了半天,才說明白自己是想染布,若是成功了,或許能賣了出去賺些錢補貼家用,否則坐吃山空的,她那點離婚贍養費早晚會用完的。
不知道是藍印花布的工藝沒有在這個時代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