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有些詭異的涼颼颼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姐姐~”
妹妹開啟了門,在門口揮舞著小手,似乎在迎接我。
“咦?莫德爾大叔呢?”我有些好奇的問道,因為屋子裡並沒有他的身影。
“莫德爾大叔說一會肯定有事情發生,他說不麻煩你了,所以自己就先回去了。”
梟菟解釋道,莫德爾還真是善解人意啊。
“啊哈哈,妹妹,梟菟,乖啊,你倆去樓上玩會,姐姐要跟大人們談點事哦。”我走了上去,摸了摸她那可愛的小腦袋,說道。
“恩。”
妹妹倒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後拉著有些好奇的的梟菟,走到了二樓。
“好了,現在,這是我的老窩,今天剛竣工,母親大人看在你女兒這麼可憐的份上就暫時別搞破壞了好嗎,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了吧?”
給眾人一人一雙拖鞋,我直接坐在了柔軟的棕紅色真皮沙發上,索利斯則討好的坐在了我的邊上,西谷坐在了索利斯邊上,一身的霸龍裝被砍的好象一個被磚頭砸過的午餐肉罐頭一樣破爛不堪。
“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咱那年輕少女樣的母親大人,舞月,立刻把頭轉到了一旁,面無表情的說道。
“真的?”
工兵一臉平靜的對舞月問道。
“…”舞月沒有說話。
“那好。”
工兵淡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在我驚訝的目光下,掏出了手中的巨大黑色手槍,在我和索利斯由於驚訝而來不及阻止的瞬間,對著西谷的胸口就猛然扣動了扳機。
“乓!”
巨大的橘紅色火花閃耀著詮釋死亡的光芒,在西谷的胸口炸開了一朵妖豔的血花,染紅了他那黝黑的鎧甲,霸龍素材的所謂防禦力在這個光芒下脆弱如紙般的被輕易撕碎,西谷直接倒在了地面上,鮮血染紅了地板,瞬間生死未卜。
“你幹什麼!我讓你動手了嗎!”舞月如同受驚的小貓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有些瘋狂的抓著工兵的領子,來回的搖晃著。
“你不是很討厭他麼?”
工兵依然是波瀾不驚的表情,在被到自己胸口的舞月抓住領子,絲毫的沒有在意,只是用那平靜,深邃的黑色眼睛,毫無懼意的直視舞月。
“大叔你怎麼樣了!?”我沒有在乎兩個人無謂的爭執,直接把西谷的身體吃力的翻了過來,西谷的胸口上,傷口咕嘟咕嘟的冒著血泡,身體已經開始發冷,我的手指有些哆嗦的向西谷的脖頸動脈摸去,冷汗不斷的從我的後背和額頭流出,眼前也由於過度緊張而有些模糊,我有些不敢觸控,怕得到那個無法接受的事實,不過的確,脈搏已經……
停止跳動了。
“死…死了?”
我有些呆呆的喃喃道,眼睛睜的大大的,那個曾經是西谷朋友的工兵,居然為了母親,一槍打死了西谷,我的父親?
“什麼!死了!?”索利斯的氣息也瞬間凌厲起來,天藍色的眼睛裡,充滿了那彷彿來自無盡雪山之顛的徹骨寒冷,他的手緩緩的握住了刀柄,作出了一個即將拔刀的姿勢。
“混蛋!誰讓你殺他了!你還給我…還我!”
舞月的雙色眼睛裡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甚至讓我無法解讀,悲哀,自責,悔恨,恐懼,不解,歇斯底里,無數的情緒糾結在一起,形成一層朦朧的水霧,大顆晶瑩的眼淚從眼中流淌而出,劃過那張有些蒼白的臉蛋,落在地面上,茶几上,濺出一朵朵淒涼的淚花,不斷的撕扯著工兵的領子,最後,像個無力的小女孩一樣,有些失神的鬆開了工兵。
“父…親…”不敢相信,早上還跟我說說笑笑的西谷就這麼死了,我的手指無意識的撫摩著西谷的臉龐,那道猙獰的傷疤,雖然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很短,但是對於這個外表硬朗而內心悲傷漢子,也是建立了深厚的親情,彷彿是真的父親和女兒一樣,此刻,我的心情也很難過。
“喂,趕緊給我活過來,我要親手殺了你!不許死聽到了沒有!你這個…混蛋!你就這麼沒有責任心嗎?你這個懦弱無能的男人!給我站起來!”
舞月也好象失去了心神一樣,那種複雜我無法理解,是一種恨意中夾雜的迷茫,趴在西谷的胸口,用手錘打著他的胸口,彷彿把這麼多年的感情全部釋放了出來,在那個高大的,逐漸冰冷的身軀上,發洩著自己的傷情,冰冷的眼淚混合的西谷的血液,靜靜的流淌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