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卻最終放棄。我知道自己不是那麼恐懼死亡的,就如那次落水,沒有絲毫的掙扎。
可是,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卻不願傷害到家人。那麼,便活著吧,哪怕一顆心已經死了,哪怕只是當行屍走肉。
只是,原以為冰冷了的心,卻在對上他溫柔的笑容時有了溫度。
不知何時,他成了我陰霾的心裡唯一的陽光,成了我的依戀、我的希望,甚至是救贖。
明知道沒有未來,卻固執的追尋著,一顆脆弱的心飛蛾撲火般陷入了暗戀的深淵。
不能喜歡他,不可以喜歡他,卻偏偏再也放不下。
初三
十月
正是秋風宜人的絢爛季節,早枯的殘葉旋舞著從枝頭跌落,劃過生命中最美也是最後的曲線,翩然覆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溫暖的黃色,卻有著和地面一樣的冰涼
校園裡的石榴已然羞成了豔麗的紅色,立於蒼翠的薄葉間。
手牽著手,走步,旋轉,滿校園都開出紅色的花來,只一瞬又消失了蹤跡。
學校要舉辦集體舞比賽了,所有的班級都抓緊了最後的時間訓練,女生穿著大紅的長裙,輕握著對面男生的手,一次又一次優雅的旋轉。
轉了一圈又一圈,他終於站到了我的對面,隨著悠揚的歌聲,我第一次碰到了他的手。溫暖而粗糙的觸感,讓我至今無法忘懷。
只是,剛握住一瞬,音樂便突的停了。
悵然的鬆開手,便再也沒有了第二次機會。
因為班級多了個女生。
而我,被漂亮的班花替換了下來。從此,再也不用參加集體舞的練習。
那天的正午有些微熱,陽光很是刺眼,我蹲在校門外,背靠著坑窪不平的牆,將身子縮在陰影裡,安靜的聽著校內傳來的歌聲。
“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春天在那美麗的花園裡……”清脆而略顯稚嫩的女聲,帶著歡快的氣息,飄蕩在每個角落。
手指死摳著地上的黃土,撅出一個淺淺的坑來。低著頭,牙齒緊咬著下唇,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我那麼髒,那麼髒,怎麼可以碰他,怎麼可以…
可是,音樂為什麼就停了呢,為什麼……
高二
暑假
放假的第一天,一大早就被父親趕了起來,讓我趁著清晨的好空氣讀讀英語。
捧著本英語書,在樓下漫無目的的晃盪著,清晨的風是微涼的,帶著淡淡的草葉香氣和水的溼氣。
腳邊是大片大片的三葉草,綠色的心型葉瓣上,有著淺淺的乳白色花紋,一陣風吹過,草坪便似掀起了波浪,時而微白,時而翠綠。
已經兩年沒有見過連邯了。他搬去了其他的城市,考上了好的高中,自此和我陌路。
只是,怔愣了一陣,感覺有人靠近,微一轉身,就對上了他陽光的笑容。
他說:“好巧,李暮夕。”
那天他戴著白色的棒球帽,一雙眸子燦若星子。
然後,整個暑假,我都會在清晨早早起床,坐在樓下的石凳上,盼望著再次的相遇。每每抱著希望下樓,又失望的上樓。
一個暑假,二十天,一天沒落,哪怕是下雨刮風,也固執的坐在那裡等著,等著……
只是,終究沒有第二次的奇蹟。
大一
九月
他寫信告訴我,他喜歡長髮飄飄的女子,有著江南的靈秀。
那時我留著及耳的短髮,從此再未剪過,直到研三時,一頭黑髮已然及臀。
大三
暑假
他跑來找我玩,在樓下等著我。
當我梳理好一頭烏黑的長髮,穿著白色的衣裙走下樓時,看到的是他和一個女孩子親密的站在一起。
他說:“李暮夕,這是我的女朋友。”
那女孩子的長相記不得了,只記得她有一頭利落的短髮,蓬鬆而柔軟,發沿貼著耳根。
大四
暑假
他和女友保送了碩博連讀,我也勉強考上了研。
他說該慶祝慶祝,於是兩人跑去了飯店,點了酒菜。
我問他初、高中時有沒有喜歡過誰,他沉默一陣,輕描淡寫的說:“那時還小,什麼也不懂。”
生平第一次,我不再拒絕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裡灌。明明很討厭那種味道,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那次我知道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