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嬰兒。”
“只有嬰兒?”
“只有嬰兒,而且這孩子是用最便宜的麻布包著的,襁褓裡也沒有書信或者信物,只是這孩子的眉心有一點紅痣。”
很顯然,這是一個被拋棄,且並不想被父母找回的孩子。荒災之年為求活命貧民百姓扔掉嬰兒那是被逼無奈,可是如今太平盛世孩子也被扔掉,那就是父母造孽了。
“這孩子和我們倒是有緣。”沒等楊鯤鵬那個說話,趙璞先走出來接過了孩子,“以後他就姓楊了。”怎麼說小時候抱過幾次四弟趙璋,趙璞還是有些抱孩子的經驗的。
“啊?”
“啊什麼啊,我說他姓楊就姓楊!”
於是,大顥首輔楊大人人到中年喜得貴子……
當天宿於驛站之內,孩子由當地找來的奶孃餵過了奶水洗淨了身體,換上了乾淨的尿布襁褓。
四個大人就開始圍著這孩子打轉,趙璞戳戳楊鯤鵬異常興奮的說:“鯤鵬,給你兒子起個名字吧。”
楊鯤鵬看著馮子震懷裡那個睡得鼻涕泡都快冒出來的小傢伙,有點沒有真實感,不過,他如今也一把年紀了,事業上已經安穩了下來,有這麼一個孩子倒是不錯。伸手摸摸嬰兒的額頭,細膩柔軟的感覺讓他甚至害怕自己粗糙的手一不小心弄破了嬰兒的面板。
小傢伙感覺有人在摸他,皺皺鼻子睜開了眼睛,烏溜溜的兩顆黑珍珠清澈無比的映出了圍繞著他的四個男人的摸樣:“咯咯咯!”小傢伙非但沒哭沒鬧,反而招著小手大笑了起來,頓時把四個大男人鐵石般的心腸都笑的軟了。
“叫楊天賜吧。”
“真俗!”趙璞一肘子將楊鯤鵬頂開,伸手輕點著小傢伙的鼻尖,嬰兒以為趙璞在跟他遊戲,伸著小手去抓趙璞的手指,“我看還是叫楊紅琉吧。”
“這可是個帶把的!還紅琉呢!”不知御賜為何物的孟昉一把推開了當今陛下,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個撥浪鼓,輕輕搖晃著,“還是叫楊德彪吧,這才有男兒氣!”
“男兒氣?!還不如說是匪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哪個山頭下來的山大王呢!”
“那你那個小娘一樣的名字難道好聽?”
“%¥%&#”
“#@#%%”
一語不合,孟昉和趙璞當即掐了起來,不過兩個人很君子的只動口而沒動口,楊鯤鵬坐在一邊喝茶,而馮子震則是抱著孩子苦笑,小傢伙倒是大著眼睛看著兩人鬥嘴,咯咯笑的同時還揮著小手助威……
到最後,兩個人一致要求馮子震給做個評判,馮子震無奈的嘆息了一聲,輕拍著越來越不老實的小傢伙道:“大人中年得子,只望這孩子能早早懂事,子承父業,又或者他自己能建立一番事業,我看不如叫楊業吧。”
“楊業?”
“噗!”
趙璞:“這名字不錯。”
“等等……”
孟昉:“叫起來也朗朗上口,不錯。”
“等等……”
“那就叫楊業吧!”三人拍板。
“等等!”
“你有什麼事?”
“沒……我都聽你們的。”楊鯤鵬蹲到牆角畫圈圈,楊老令公我對不起你!
“咯咯咯~”
兩年後,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穿著紅肚兜在楊府的假山上堆石子玩。
“小兔崽子,你又把墨水摻到我的茶水裡,找到你不打折你的腿!”
楊業吐吐舌頭,蹦蹦跳跳的找他孟叔去了。
五年後,一個頭梳三丫髻的小童頂著烈日蹲馬步。
“楊業!你什麼時候把死魚塞進我靴筒裡的?!”
“馮叔……”
“快去宮裡吧。”
“還是馮叔好,我明天把今天差的都補上。”
十五年後,楊府張燈結綵好不熱鬧,正是雙喜臨門。只不過那武狀元雖是還不摻水的真本事,那娶進門來的兩個新娘卻都是買一送一的……
“爹……”看著坐在高堂的位置上板著一張臉的老爹,楊業知道自己這回可是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躲過去了。
“反正兩個媳婦都不方便,你今晚上給我在院子裡站一晚上樁。”
“知、知道了……”楊業縮著脖子點頭。
二十年後……
“爹!”徵西大將軍楊業得勝之後甚至未及清理戰場便快馬趕回了順平,孟叔四年前去了,馮叔三年前也撒手人寰,前幾天陛下駕崩的訊息剛傳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