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裡同加了什麼,怎麼燒的呢?”
蘭桂宏盯著女兒笑問道:“真的?”
馨兒扯扯嘴角,不好意思地道:“小玉太誇張了,哪有那麼神,把我說得像美食家似的,我瞎蒙的,所以等會你們別嫌棄我的手藝啊?我是走馬行空,憑感覺燒的。”
馨兒將切切好的菜放在一邊,紅綠相間,很是那麼回事。又開始打起雞蛋,這也是她唯一最拿手,快速的打碎雞蛋,加了點水,加了調料後,取來了一片荷葉放在盆中,才將蛋湯倒了進去。滿意地道:“起蒸,這可是我新創的,蛋裡一定有一股淡淡荷葉的清香。爹,你女兒我是才女吧,你此身沒有遺憾了。”
蘭桂宏笑睨道:“鬼丫頭,蘭家有女初長成啊!爹是沒遺憾了,可惜你終究是要嫁人的,要不爹給你招個上門女婿如何?”
馨兒撅嘴道:“不要,這年頭當上門女婿抬不起頭,你說有才華的人哪個願意來倒插門啊!若是找個好吃懶做,無賴飯桶上門,豈不氣死我們。爹啊,我會陪著你,直到爹找到心上人為止的。”
蘭桂宏先是點頭,聽馨兒最後一句,抬手重重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笑罵道:“沒大沒小,羞不羞啊?”
馨兒一臉無辜地摸著腦袋道:“爹,你可沒身在福中不知福,把我打笨了,看你後不後悔。”
小玉低頭強忍著笑,蘭桂宏實在受不了馨兒的怪言了,抬腳邁出了門。他剛一出門,小玉就忍不住笑道:“小姐,你看你把老爺的臉都說紅了。”
月亮穿過樹稍,清輝撒滿大地,馨兒硬是把桌子移到了東昇閣前。此時荷花雖謝了,還是滿塘綠葉,在秋風中搖曳,還是那麼的靈動。
僕人跟主人一起同桌,這在蘭家沒有先例。不過今兒被蘭家的小主子馨兒給破了,她硬是拉小玉他們上桌。紫雲也才剛剛亮相,蘭桂宏聽聞她身世可憐,反正蘭家多一個僕人也不是大事,也就滿口應允了。再說他就不答應,馨兒也絕不會罷休,不如順她的意,讓她高興。
晚飯後,小玉端上了茶點,轉而變了茶花會。馨兒端著茶道:“我這邊的風景獨好,春有白玉蘭,夏有荷花,秋有桂花,冬有梅花,四季飄香。”
蘭桂宏笑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祖父可是一個飽讀詩書的人,這個園子還是他後來擴建的。白玉蘭邊上栽種金貴那是金玉滿堂,荷花又是上有蓮子下有藕,子孫延綿,而梅花更是獨傲風雪,喜報春,都是些吉祥花卉。”
馨兒點頭讚道:“咱們祖上人才輩出啊!爹你還得努力啊,我算是沒戲了,不如你重新培養一個吧!”
蘭桂宏不由得緊蹙眉頭,嚴厲地道:“馨兒,此話不可再講,不然爹可真生氣了。”
蘭桂宏稍坐了片刻,回房去了。看著月光下蕭索的背影,馨兒感概地道:“像我爹這樣的好人,一定會得到好報的。”
紫雲不只何時走到馨兒的身旁,輕嘆道:“老爺與小姐都是好人,都會得到好報的。”
馨兒默然回頭,看到月光下紫雲柔和的曲線,突然靈光一閃,眼光閃閃發亮。側頭問道:“紫雲姐姐,你讀過書嗎?”
紫雲不由得鼻子微熱,眼眶微紅地道:“我本也生在富貴人家,我爹也是極開明的,讓我跟著兄長一起讀書識字,又請先生教我彈琴,可惜快樂的日子在我十二歲那年結束了。兄長滿載去南洋的船被大風吞沒,人財兩空,後來爹因為心力憔悴又虧了本,我也被抵債賣到潯城,賣藝求生。年華老去,客人越來越少。紫雲閣明日就要改迎春閣了,所以她急著要將我賣掉,幸虧遇見了小姐,紫雲今生今世都會銘記大恩的。”
說者珠淚閃爍,聽者眼眶慍熱。馨兒握著紫雲地手道:“姐姐不過二十四歲,這才妙齡年華,何需長吁短嘆,暫且在我家住著,我定會給你找個好歸宿的。小玉跟小紅一樣,你們都會找到跟自己相配的好男人的。”
小玉跟紫雲又是一番道謝,三人聊了片刻,月至中空,轉身回房。馨兒輾轉反側,索性爬了起來,拿起毛筆,無亂著畫著月亮、荷池。不經意間,荷池邊畫了一個衣袖迎風,長衫偉岸的男子,不由得一震。臉微微泛紅,拍著胸口道:“完了,完了,我怎麼把他畫上去了?難不成我喜歡只見二三面的男人了?”
小玉見馨兒房裡有燈光,披衣輕問道:“小姐,還沒睡嗎?”
馨兒慌忙將紙抓成一團,吹滅了燈,鑽進了被子裡,急回道:“這就睡了,你回房吧!”
小玉的腳步聲離去,馨兒的心頭還怦怦直跳。拉拉被子思忖著:“怎麼可能?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