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我僵直著,深深撥出一口氣。“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真相!”
我們的目光交接,雙眼對望。所有我期待我恐懼的,一切盡在眼中。我知道,他應該看得到,我知道,他應該猜得出,可是最後,他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
他只是,緩緩地鬆開了那雙抓緊我的手,明亮的眸子也隨之黯然。頹然地跌坐在地,他垂下了那張我最熟悉最信任的臉。
視線終於變得模糊不清,恍惚間發覺那原本已經緊握在手深埋在心的也終究漸行漸遠。
遺失的無奈,摯愛的悲哀。
那一刻,錯身而過,我最終還是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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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其實吧哈!這不算虐吧?不算啦啦啦啦~~~~~~~~~~~~~
小星……呃!
笑著相遇,笑著別離
果真是江南的小鎮啊,風雨說來就來。
屋外,呼呼的風聲夾雜著滂沱的大雨,狠狠地拍擊著窗欞。起身,關好門窗,視線便又再度望上那張毫無血色的臉。
現在的我,誰也不相信了。
守在蝶兒的床旁,我親自賣藥親自煎藥,再用嘴一口口喂他喝下。
抬手,拂開他散落的髮絲。我的心,便又艱澀起來。
大門外,那個一直跪著的身影,我不是沒有看到。
風雨中,他依舊挺得筆直的身體,一動不動,宛如一尊雕像。
推開一點縫隙,我能清晰地看到那早已被雨水侵溼的大紅衣衫,緊緊地熨帖在他瘦削單薄的身體上,升騰著絲絲寒氣。
他烏黑的發,粘連在他慘白的臉頰,他垂著眼,長長的睫毛上滿是水珠。
咬著唇,他似乎在拼命地控制著自己的戰粟。可那執著卻又痛苦的表情,隔了層層水霧偏又是那麼清晰,那麼深刻。像一隻燒紅的烙鐵,一點點一點點,印上我的心。
終究還是,推開了那扇厚厚的門。
撐一柄油紙傘,我站到他面前。
頭頂上雨水停歇,我翠綠的裙角上惹上泥水,暈溼一片。
他顫抖地仰起臉,撥出的熱氣都是升騰的霧白。
“人兒——”他的眼睛裡依舊是潺潺的情愫。
“你好傻。委屈如此為何不說?”
他不語,只是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便有顆顆細小的雨珠滑落。
“狐狸啊——不要再這樣無私的愛下去了。”我重重的嘆息後,終於俯下身來,與他相望。“答應我,從現在起,做個真真正正為自己而活的男子。”
“人兒——”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神情慌亂。
輕輕抬起手,我撫上他冰涼的額頭。
“狐狸。我不要你再受委屈,為了任何人都不行!”這一次,我是如此堅決。
他,終於無語。可是那自喉間,細碎壓抑的嗚咽卻是他無聲的話語。
動情,我一把摟住他。
紙傘滑落,天地雨簾中,只剩下我們緊緊相擁的身影。
…………
“你為什麼信我?”
“因為你是你!”
即使一些表象會將我暫時矇蔽,可是轉身後,我知道,那個一身紅衣的男子,他永遠都不會改變。他的心,他的人,他堅定不移的眼,都是我世間最值得珍視的寶貴啊。
“謝謝你,給我時間。謝謝你,始終都不曾放開我的手。謝謝你——”我心中,唯一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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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蛇哥千里迢迢從遠山帶回救命的藥丹時,我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顧不上長途的跋涉與勞頓,蛇哥便與我們一起守候在小蝶身旁。
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上的少年,終於在眾人期盼下悠悠轉醒。
他的眼睛緩緩張開。有些木然地掃視了一週,卻最終停留在狐狸臉上。
狐狸黯然地垂下頭。
“小蝶!”我終於亟不可待地喚他。
而他,卻只是冷冷地望著我,不發一語。
“小蝶!”我又喚。
他的目光卻變得更加寒冷。
“少爺可能是剛清醒,咱們還是別打擾他了吧!”翠兒起身上前,擋住了我還欲近前的身體。
“那——”不甘地再望一眼小蝶,而他早已合上了雙眼。薄薄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