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邊,軟軟道:“阿離哥哥,給,喝點水。”
白隨意一偏頭,抬手在腰間一拽,舉著手中水囊道:“我有。”說罷擰下木塞,仰頭灌起水來。
流蓮見狀,委屈得不行,小嘴撅得老高。奈何白隨意看不見,叫她想撒嬌發嗔都沒地方,不由轉過頭,朝文舒狠狠瞪了一眼。
文舒接收到她的目光,淡淡撇過臉,靜靜地仰頭灌水,看向遠方。她知道,流蓮討厭她。討厭她一路上發號施令,討厭她常常代白隨意回她的話,更討厭白隨意從來都不反駁她。
當然,追根究底,還是兩人的情敵身份。
罷了,隨她討厭去吧,反正她也沒指望能跟她化干戈。文舒收好水囊,從馬背上拿下包裹,取出乾糧分遞給白隨意和流蓮,自己坐在一旁默默啃起來。
白隨意似察覺到她的不尋常,啃了兩口乾糧,問她道:“有心事?”
“她能有什麼心事!”流蓮小聲嘟囔道,心中很是不爽,為什麼她跟他說話他都不答,而那個醜八怪不理他,他反而趕上去跟她說話?
文舒抿了抿唇,搖頭道:“沒有。”
三人吃飽喝足,便靠著樹幹眯眼歇息。
隨著時間流逝,陽光漸漸不那麼灼烈,文舒最先睜開眼睛,站起身道:“都起來吧,要趕路了!”
緊接著起身的是白隨意,他拍了拍身邊的流蓮,喚她道:“蓮兒?起來罷!”
流蓮依舊閉著眼睛,動也不動。好一會兒,才咕噥道:“不起不起,累死了!就為了給她治個臉,天天趕路!等到了地方,我也該被顛簸死了!”
白隨意臉一沉:“你不起?那便待著罷,我們走了!”
話音未落,胳膊上便吊了個小人兒,只見流蓮嗖地竄起身,仰著臉嘻嘻笑道:“阿離哥哥我說笑呢,你別生我氣!”
白隨意冷哼一聲,胸中氣悶絲毫不減。這一路上,他沒少聽見別人對文舒的相貌評頭論足,但是他沒想到,這樣的話會從流蓮口中說出!
流蓮撅起小嘴,討饒地晃著他胳膊,央道:“阿離哥哥,人家真是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好嗎?”看著他冷冷的面孔,她是真的怕了!他鮮少生氣,但是每一次生氣,都極難哄平!
她心中突突直跳,瞥了一旁似笑非笑的文舒一眼,心中一驚:幸好她清醒得早,要不然,豈不是趕著阿離哥哥去那死女人身邊?
白隨意輕柔然而堅定地甩開流蓮,走到馬兒身邊,正待翻身上馬,忽被文舒伸手按住:“隨意,你去跟流蓮共乘一騎吧!”
“做什麼?我眼睛不好,她帶不了我!”
這傢伙,真不知道倔個什麼勁兒!文舒望著他面上覆著的、死活不肯揭下來的寬錦,搖頭笑道:“你眼睛不好?嗯?”
白隨意才不怕她當場揭穿他,哼唧兩聲,湊她耳邊悄聲道:“你乖乖的,不然晚上饒不了你!”
流蓮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恨得幾乎咬碎一口銀牙,跺了跺腳,翻身上馬:“駕——”
文舒嘴角抽了抽,也攆著白隨意爬上馬背。然而不待跑出十米,忽見前方竄出一隊手執大刀的漢子,其中一人揮刀一指,口中喝道:“呔!留下錢財,放你們過行!”
流蓮本來策馬而奔,被他一嚇,差點被顛下馬背,登時怒道:“哪裡來的小毛賊,還不趕緊給姑奶奶讓路?”
揮刀漢子見狀咧開了嘴,呲牙道:“喲,小妞兒長得不錯,你也留下來吧!”
流蓮漲紅了臉,張口便要罵。然而轉念一想,白隨意就在她身後。心下一思量,不願在他面前出醜,便冷哼一聲,策馬奔回:“阿離哥哥,你看他——”
她這番一喚,小女兒姿態畢露,惹得對面的大漢鬨然笑起來。
文舒眯起眼睛,看著握在大漢手中那白晃晃的大刀,心下微凜:這是哪裡來的山匪?好精良的裝備,居然人人有刀!
走在最前面的兩個大漢身材最為高大健碩,其中一人指著流蓮對另一個笑道:“大哥,我看這小妞兒不錯,要不咱把她請進寨子住上幾天?”
被喚作“大哥”的那人面容冷沉,額角斜斜一道尾指寬的疤,略略笑了笑:“二弟喜歡,請了便是!”
兩人似看到手的貨物一般,將三人上下來回掃視,眼神大膽而放肆。
文舒心中不悅,掂了掂手中寶劍,輕笑一聲,道:“錢財可以留下一些,但是我等三人是一塊而來,自當一道而走!”
言外之意,便是問過她手中的劍再說!
她話音剛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