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繼續講給你聽。”陸仲軒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輕咳一聲,繼續道:“有一次,我跟幾個師兄弟要把鏢物送至陽城,途中經過六道山時,遇到一群不講情面的山匪……”
盧婉兒聽得津津有味,手中的蘋果直至快被捏爛,也想不起來咬一口。待聽到激動之處,更是手舞足蹈,一時不查居然飛脫出手,直直砸向不遠處端坐的文舒!
“啊!”盧婉兒見那隻蘋果飛向文舒的後腦勺,嚇得連忙捂住眼睛。然而許久後,並沒有響起想象中的痛呼聲,不由微微張開指縫,這一瞧,立時瞪大美眸:“呀!”
只見文舒已轉過身來,右手掂著一隻紅豔的蘋果,正微笑著盯著她瞧。
原來,文舒聽到腦後有厲厲風聲襲來,當即身子一歪,躲了過去。下一刻,便看見臉側擦過一隻紅豔豔的蘋果。她眸中劃過一絲好笑,出手將那蘋果攔下握在手中,對陸仲軒道:“師兄,故事講得不錯呀,瞧把婉兒小姐激動的。”
陸仲軒絲毫不覺尷尬,坦然笑道:“師妹笑我。”
他這會兒也不喚她‘舒兒’了。文舒眼底閃過一絲諷色,面上卻對盧婉兒點頭一笑,抬手將蘋果拋給陸仲軒,轉身背對他們再度坐下。
“嘖嘖。”白隨意倚在亭閣的廊柱上,兩手抱胸,兩腳架在石桌上,連連搖頭,笑得曖昧。
文舒白他一眼:“笑什麼?”
“嘖嘖,你這個師兄啊,嘖嘖,鏡花水月嘍。”白隨意豎耳傾聽不遠處的少女呼聲,樂得咧開了嘴。
“鏡花水月?怎麼講?”文舒放下手中的書,微微偏頭朝陸仲軒看去。
陸仲軒此時正講得神采飛揚,俊朗的面孔灑了一層燦爛陽光,配上一身素色長衫,看起來氣宇軒昂,實是美男子一枚。盧婉兒兩手托腮,正閃著一雙星星眼認真聽他講故事。
文舒看著看著,眼底神色漸漸轉冷,不帶一絲溫度。為什麼以前她沒有發現,他卑劣得如此顯眼?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這會兒為了哄盧婉兒開心,滿口胡言,隨口杜撰,簡直丟盡了祖師爺的臉!
她忽地想起,似乎大師兄從來都不喜歡他,自他來到鏢局後,一直對他淡淡的,不像旁人那般熱情爽朗。看來,伯棠師兄是明眼人。可是,為什麼父親卻一直對他青眼有加呢?伯棠師兄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情就向他徵求意見。
他武功不錯,走鏢時也沒出過岔子,畢竟忠信鏢局的旗號很響,大家都是混口飯吃,誰也不會太難為誰。也許,父親是看他能力不錯?文舒極為不解,鏢局養這樣一條白眼兒狼幹什麼?
無論如何,鏢局不能留他了。文舒心中暗道,待此事一了,便徵求父親的意見。最起碼,不能再讓他有機會接近阿槿。
“哇!陸大哥你好厲害!”盧婉兒聽到精彩處,忍不住拍掌歡呼,激動地看著他道:“陸大哥,你給我耍一段劍法看看,好不好?”
“婉兒小姐有求,在下豈有不從之理?”陸仲軒撩起袍子站起身來,左右一望,飛身從樹上折下一段樹枝握在手中,微微一笑,耍起劍招來。
空有花架子,沒有實質。文舒看了半晌,忽又低低笑起來。
白隨意耳朵微動,朝她看來:“喂,瘋婆娘,你笑什麼?”
“去!你才是瘋婆娘!”文舒輕喝一聲,將他的雙腳踢下石桌,把自己的雙腿架了上去,學著他方才的樣子閒閒抱胸,迎著太陽光微微抿嘴笑。
“喔,你嫉妒了吧?”白隨意咂咂嘴,道:“你是想起來跟他青梅竹馬的日子了?現在人家有了新歡,忘了你,心裡難受了吧?”
“胡說八道什麼?”文舒也不動氣,依舊時不時地低笑出聲。
白隨意搖頭感嘆,拍拍她的肩膀,道:“喂,我說傻姑娘,你要是難受就哭給他看,哭出聲兒來,扯著嗓子大聲哭,將他先前的負心行徑盡數道出,到那時盧婉兒還理他就怪了。”
“撲哧!”文舒被他逗笑了,望了一眼姿態瀟灑的陸仲軒,淡淡道:“他也就能騙騙盧婉兒這樣不解世事的小姑娘。”
她剛才還在想,要用盡法子阻止他再回鏢局,不許他再接近阿槿。現在看來,呵呵,她根本什麼都不用做。依陸仲軒此時的作為,怕是看上盧婉兒,請他回去都不會回呢。
只是,他能得手嗎?文舒搭眼望向不時拍手叫好的盧婉兒,心中猜測。
“嘁,要麼我說他笨呢?眼光短淺!”白隨意咂咂嘴,不屑地道:“盧敏之是什麼人?雖然沒法跟我比,畢竟我天資聰穎,人中龍鳳。但也是個極精明